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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蓬头年少时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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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罗自幼便是个疯丫头,喜和姐妹们出去郊游,并爱好荡秋千、划船等多种户外活动。

她很享受清晨的朝露和凉风,自觉地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不过,她不舞剑,也不跳扇子舞和打太极,一大清早起来,单衣薄衫的她来到后花园,将秋千荡得老高,将鞋子都踢飞了。语涵总笑她说,女孩子要矜持文静些,这样才有人喜欢。

她不以为然,把头翘得老高,并说:别人不喜欢我,瞧不起我,还有涵哥哥对我好呀。还撒着娇:我不要别人喜欢,只要涵哥哥喜欢就行。

语涵牵着她的小手,走过台阶,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啊,何时才会长大?”

霓罗倚在窗口,打开了一扇窗,就看到了凡尘——那一片雾海。

霓罗止不住偷偷瞥了下下界,只见云雾飘渺中,一座座棱角桀骜的山脉蜿蜒高耸在神州大地,青山上虽少有人烟,但寺庙缭绕,各门派旗帜在蜿蜒的群山中四处隐隐竖立飘扬。

霓罗忍不住问:“语涵,紫霞说人都很自私,朝代一更改,便会有诸侯叛乱,烽烟四起。还有门派之争,学术之争,商场之争,无利而不往。但凡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好奇。”

“你啊,小老袋瓜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语涵轻轻地抱了抱她,吻了她光洁而散发着清香的额,对她说。他体温微烫,让她禁不住害羞,脸蛋红成了小苹果。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哥哥,告诉我,你有没有去过凡界嘛。”

语涵背过身去,脸蛋不再对着霓罗,他说:“我去过。”

“那儿好玩吗?”霓罗有些兴奋。

“好玩。”语涵用一种较深沉的语调说着:“没有父亲的令牌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天界的。那次,是因为父亲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采集圣雪莲四叶草之果,来作为谨献给师尊的供礼。于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线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骜的山脉……”

“然后你找到了吗?”

“你知道,整个地域共九洲,而种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还有龙族、冰族、原始森林中还有羽族、兽族。我下凡时,人间还算和平,只是,五族间严厉不准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极其苛刻。”

“那你去到北溟了吗?”

“去了。我终于在预约的时间内,找到了极北之地。我飞翔在极光绚灿的苍穹之上,下面是被极光照的黯然出黑色阴影的严寒带针叶林,像是忠诚的战士。”

“那地方应该很冷吧!”

“对,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里。”

“那里应该很美!”

“它靠近冰海,但并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数不尽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这片湖泊森林里,有一个最辽阔最湛蓝的上苍馈赠,就是黑色泪滴之湖。”而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湖,直到遇到一个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翅,纷飞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开始,他以为他是恶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个风雨交加的里,他颓废地走着,想要寻找供自己睡觉的居所。

暴风雨越来越大,他因为饥饿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尽头。他隐隐感觉有危机,他用最后一丝信念走了过去,挪到不透风的角落,把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用手紧紧护住心脏的部位,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个人影路过隧道,带来一群蝙蝠,纷纷飞过山崖。一阵响声过后,人影跌落在隧道边缘,站起,然后转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个紫衣女郎。她裹紧了衣服进入暂时能躲避暴风雨的隧道,就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过闪电,闪电亮起来的时候她能看清这个男人颓废艺术气质的脸庞。

“你是什么人?”语涵惊醒。

“请问这里叫黑色泪滴之湖吗?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饥饿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语涵的回答有些亵慢。女子穿着长裙一步一摇,潋滟如花,向他走来,他忽而看到她的脸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对,我来找人。”

后来,语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离暗,她来黑色泪滴之湖找他的弟弟,离厌。离厌从小受到魔族的歧视,被其他兄弟姐妹喻为魔界的半妖,只有姐姐离暗比较关心他。

语涵和离暗似乎很投缘,两人呆在同一个洞穴,聊得比较起劲起来。离暗说:“离厌的妈妈是羽族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名称璇儿。她的姿容美艳,肤若美瓷,唇若樱花,金发垂腰,是羽族最美丽的公主。”

“开始她来魔界的时候,我还只有六岁。她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父王说,要我叫她璇姨。”

后面的事情,语涵是后来听离厌亲口说的。他认识离厌也是缘于她的姐姐。刚开始,他还和离厌在湖上手,幸亏姐姐来得及时,不然两败俱伤。

离厌说:“母亲嫁给魔君其实是去窃取资料,救她的另一个孩子。”那时,刚生下他的时候,母亲常带他来黑色泪滴之湖外的森林里玩耍。有时,父亲也常来捕猎,那里随处可见麋鹿、山猫和狼獾,以及鲦鱼。鳟鱼和北极茴鱼。

在他四岁的时候,从父亲那回来,闲暇时母亲似乎开始晃神,常常要去比练功的离厌还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里,离厌还没走近,就蓦地发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里替藤萝浇着水。

母亲有着立体秀气的侧脸线条,只是那么无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画了。

他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国恨,明明相互间也没什么积怨成渊,但一家人就这么散了。佛语说,爱别离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经那样笃定跟随的父亲,就这样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各自离散。

离厌,离开厌倦,那就是开始喜欢了。霓罗不禁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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