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袁可立（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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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五月二十六日乾清宫内
早朝退朝后，孙承宗、袁可立、李思诚、徐兆魁被天启召了来乾清宫。
袁可立前日就已到了京师，昨日入宫觐见天启后，对天启提出的退守山海关、利用登莱及皮岛军队骚扰建虏后方等策，都极为赞同。
今日天启召见四位阁老，主要还是为了敦促朝廷开矿、海禁的事宜以及登莱巡抚的职务。但一来袁可立身体没有孙承宗好，二来如果王在晋入阁后，天启肯定要让他去负责山海关防线，这样三位阁老离中枢太远，剩下的阁老人数太少不利于皇帝通过内阁来影响朝政。
“诸位阁老，那开矿之事，就这么定下了吧。关于海禁之事，诸位阁老怎么看？”
四人对天启提出开矿的事，基本都同意。一来开矿收入内廷与地方官府及户部均分、二来内廷只是派人监督，不参与矿场运行，这样既能增加朝廷收入、又不用担心太监权力过大。
孙承宗作为首辅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关于开海之事，陛下您是否已有具体筹划？”孙承宗自从上次面圣之后，就觉得这个皇帝已经不是自己当年认识的天启了，所以他觉得这事还是先问问皇上是否已经有了计划。
“首辅大人，朕是这么想的。隆庆开关之时，本朝只开放了月港一处并且限制多多，并不利于我大明与东洋、西洋等地贸易，东洋等地有我朝急需的铜矿及硫磺，而西洋则能对我朝输入火器、盔甲、甚至粮食。”
“粮食？”四位阁老都有点讶异，这粮食从西洋万里迢迢运来，那这价格如何承受得起，袁可立出列问起了这个问题。
“据朕所知，在南洋土壤肥沃气候温暖稻谷可一年三熟，每年产量极盛故此价格极低。西洋商船只需要从南洋装船，航行数日就能到广州。关于我朝开放港口，朕认为可以先定四处，分别为广州、月港、宁波、登州。西洋、东洋之商人不得与本朝商人直接交易，需通过朝廷设立的督饷馆与大明商家交易，而大明的商人如有货物要卖给西洋、东洋商人，也需要通过督饷馆交易。如大明的商人要远洋去吕宋、日本、朝鲜等地交易，也同样先缴纳税收之后才能出海。关于海关的税收还是按照正德年间的五分之一收取，但例如粮食、马匹、盔甲、硫磺、火器、铜矿等这些有关国计民生的货物，则可以考虑不收税，但需要由朝廷指定的商户来售卖。”
天启说的有点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朝廷必须审验我朝这些做海贸商家的资质。每个商家如要做海贸，则需要去督饷馆购买商引。船家也需购买船引如果船家空船返回，则要征收空船税。如贩卖回粮食、硫磺、铜矿等物则不征收。具体的条陈，内廷拟好了会给各位大人先看过之后再发布。之前开海的税收都是由内廷收取，此次朕觉得也应该让内廷分润一些，以补贴朝廷税赋。而督饷馆则由内廷建造，御史及锦衣卫监督。还有一事，刘导宪身体日益衰老已上书多次想回家养病，朕也已答应他魏案审结就让他归家。”
四位阁老连连点头，觉得现在的皇帝比之前几位都大方。之前嘉靖、万历都只知道往内廷搂银子，而陛下却知道要分给朝廷。
这时，袁可立问道：“陛下，现下东南沿海郑芝龙、刘香等海寇横行。我大明海商若要出海经商，恐先要除此窒碍。”
天启点了下头：“那下一道旨意给福建巡抚朱钦相让他招抚。朕已经让锦衣卫对沿海等地走私之事严厉打击，断了他们走私之物的来源，就是无源之水了。”
四位阁老都点头称善。
这事商量完了之后，内阁又开始讨论起来登莱巡抚的职位由谁担任。前几天登莱巡抚李嵩上书请求致仕，皇上已经批准了。现在内阁想先跟皇上统一下由谁担任，选个双方都满意的人选，再上廷推。
袁可立由于担任过登莱巡抚，这事他最有发言权：“陛下，登莱巡抚之职事关重大，非但要巡抚登莱，还要配合皮岛骚扰建虏后方。老臣以为李邦华、毕自严两人皆可以为之。”
天启想了想这二人之前担任的职务：“毕自严任过天津巡抚，就让他领兵部侍郎兼登莱巡抚吧。至于李邦华入京任兵部右侍郎参赞军机如何？”
四位阁老相互看了眼，都觉得没啥问题。此二人为官清廉富有才学，并且毕自严在天津巡抚任上，也和毛文龙打过交道。
袁可立见大家都没意见，紧接着说：“陛下，臣在登莱巡抚任上。知晓隔海朝鲜有一小岛名济州岛，此岛上盛产马匹，在洪武年间曾为我大明属地。陛下可令毕自严在登莱与朝鲜交易马匹。”
天启双目一睁：“大概几两银子一匹？是否能做战马？”
袁可立又言道：“济州岛上饲养的马匹都为蒙古马，臣在登莱巡抚任上之时，替毛文龙买过数百匹，每匹战马不过二十两银子，不能用作军马的马匹更便宜才不过十两。”
天启差点蹦起来：“命毕自严派遣登莱水师去此岛，驻扎一千官兵在此岛上。此岛既然在洪武年间为我大明属地，那自然上面的百姓乃我大明属民，此岛上的东西自然也是我大明的。”
四位阁老吓了一跳，皇上怎么像个强盗一般，一听别人岛上有马，就要派兵去抢了啊。
孙承宗赶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啊，如此行事有违圣人教诲，我天朝上国怎能对属国做如此之事。”其余三人也连连点头，断不能让皇上做这种令人发指的强盗行径。
天启差点被他们气乐了，心想天朝上国不欺压属国，那去欺压谁？不过他也知道，要让内阁同意他这么做，那是异想天开。
“那诸位阁老，朕就让鸿胪寺和毕自严派人去商谈购买马匹吧，但此岛我大明必须驻军。”
四位阁老这才松口答应，等毕自严上任后就去操办此事。
待四位阁老退下后，天启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午膳时间了，就让方正化去告知坤宁宫，今日和皇后一起用午膳。
到了坤宁宫外，皇后已经率宫女在门口跪迎，天启让张皇后平身后，两人进了殿内。
“皇后，太康侯昨日已经入京，你们父女也已许久未见，明日你宣太康侯入宫见见你把。你见完太康侯之后，朕也有些事情要找他。”
张皇后满脸欣喜：“多谢皇上。”这是午膳已经由身边伺候的宫女摆上，天启这时看了眼身边伺候的两个宫女，发现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年约十六七岁，相貌清秀可人，眉目如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张皇后见天启终于注意到了：“皇上，这两姐妹是坤宁宫刚来的新人。一个叫叶知霜、另一个叫叶知霖。”天启转头看着张皇后，看的张皇后有点不好意思。
“用膳吧。”天启拿起了玉箸。最近天启已经发现不但坤宁宫，其他几个妃子那边都有些反常。前几天他就想明白了，其实就是自张皇后三年前有一次小产之后，太医说张皇后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生育。而现在献怀太子已殇，无论宫内哪个妃子能生下皇子，那就是皇太子。之前是后妃们在天启来她们寝宫安歇的时候，希望皇上能经常去她们那边，现在皇后也忍不住了啊。
天启想了想：“晚上我来坤宁宫歇息。”其实皇太子如果能生在坤宁宫内，也不失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张皇后满脸欢喜：“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