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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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安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脑海中的冥想。
苏聿躺在床上，枕着双臂，没有一丝困意，看着窗外那狡黠的月色发呆。
安静下来，脑海里又开始胡思乱想，有之前的记忆，也有躯体前任的记忆，苏聿尽可能的将其消化，尽可能的去适应。
主要是在思考以后的路怎么走，经过这一天的经历，苏聿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每当自己倒霉的时候，右手掌心都会闪过一丝光晕。
这么看来，自己倒霉肯定是不正常的，虽说人生倒霉事十有八九，起起落落落落落落很正常，但也不至于这么频繁吧，按照前任的回忆，自己是真的喝凉水都塞牙，不是夸张，是真的。
苏聿像是浏览电影一般，看着前任的回忆，不同的是，这次浏览电影旁边没有备着纸巾……
随着一个个画面飘过。
渐渐的开始有点同情这个前任苏聿了……
不管怎么说，看着‘电影中’的自己，总觉得怪怪的
……
其实，前任苏聿早就想过一走了之，也想过结束自己的一生，但每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想到父母，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不觉，苏聿再一次举起右手，看着掌心发呆。
在手掌中心处有一个手指粗细的疤痕，看样子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旧伤疤了。
在模糊的记忆里，大概是七年前，这段记忆比较久远，所以回忆的片段比较模糊，就像是在看满是雪花的黑白电视一般，画质很差。
七年前，前任苏聿在一次凝聚灵气旋失败时，右手掌心再次闪过了那朵八叶莲花，气急败坏的苏聿，随手捡起身旁的一根树枝，对着掌心气愤的扎了进去，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苏聿不由浑身颤抖一下，手掌也随即下意识的收了回来，像是触电一般，似乎很能感受到当时那钻心的疼痛。
“这么狠！是个狼人……”苏聿一边回忆，一边评论，嫣然一个人形弹幕，不同的是视频男主角是自己。
下一个画面，就是母亲强忍泪水，精心的给自己包扎伤口，看到这，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事后，看着被精心包裹的手掌，再看看母亲那焦急心疼的神情，那感觉心如刀割。
从那天起，前任苏聿便想通了，或许是为了不让母亲再为自己担忧吧，虽然自己处处倒霉，事事不顺，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父母跟着自己伤心。
那天后，纵使每天都倒霉事不断，出门被门槛绊倒，喝凉水塞牙，就连去方便的时候，纸都能漏，但苏聿却仍旧能淡然处之。
仿佛一夜之间，忽然开朗一般，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赶脚。
虽然不知这朵八叶莲花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渐渐的前任苏聿已经不再去关心这件事，似乎在自己心里，已经彻底接受了事与愿违。
其实关于这个掌心的八叶莲，苏聿知之甚少，况且这个莲花只有自己能看见，除了苏寒和父母以外，谁都不知道。
毕竟这种诡异的事，很容易跟妖魔联系到一起，毕竟魔族异能是很强的。且跟人族水火不容，要是别人知道自己身上有诡异的莲花，想必多半会被拉出去，当成异类给处死。
之前为了揭开这个谜团，前任苏聿尝试过去族内的藏书殿查阅过，但是即便翻遍了所有的古籍，甚至连烹饪技巧方面的书和母猪为什么不下崽都看了，仍旧是没有找到对应的内容。
“看来，这个前任也意识到了八叶莲花的事，当务之急，是要解开这个八叶倒霉莲花为什么在我身上……”
“只有追根溯源，查清楚事情原委，就算是改变不了，最起码能落个心里明白……”
就这样，记忆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随着苏聿的思考，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脑袋里的这些画面不知是真实的思考还是梦境中的意识……
次日清晨。
太阳才刚刚升起，苏聿便从床上掉下来了，眼眶都磕青了，睡意瞬间消失……
“握草……”
“不是梦，看来穿越是真的……”从剧痛中清醒过来，苏聿环顾四周，一切如故，这才彻底接受了现实。
苏府中也早早的热闹起来，毕竟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在这一天，府内即将年满十八周岁的所有同龄人，不管男女，都会在祖祠前的大殿集合。
来进行最后一次殿内测验，凡是能到青师境的人，都有机会进入高等学院去进修。
等学满归来，便可在家族内安排一个不错的岗位，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部落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个绝顶的好机会。
恰逢这一年，皇族特批每个学院可比之前多招收三成的学员，这也就意味着能有更多的人可以抢到金饭碗，如果能在学院内有一些成就，那前途就跟装了LEd大灯一样光明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跟苏聿是没多大关系的，他现在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一个参与者，虽然说重在参与，但苏聿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本来苏聿想着直接放弃得了，不去丢人现眼，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些冷嘲热讽，但明知自己会失败，又为何偏要自取其辱呢，更何况丢人的还不止是自己，还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虽然不是亲生父母。
这几年由于自己不争气的缘故，父亲母亲也逐渐沦为笑谈，连父亲在家族中掌握的一些事务，也被明里暗里的拿走不少，虽说眼下还管着一些事，但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聿对大家如何评论自己不在乎，但是在听见别人谈论其父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发火。
甚至动手过几次，虽然哪次都是挥起拳头朝着对方脸上打去，但几乎都是自己留着鼻血给人道歉。
大殿上
此刻，已经聚拢了不少人。
在大殿正中央那雕刻着家族图腾的，青色大理石上，站了将近百人，都是苏家年轻一代的新生力量，未来的希望。
苏聿和苏寒自然也在其中。
看着四周人欢声笑语的聊着，两人却并没有太多感受。
毕竟自己来就是个陪衬，走走过场。
“族长到……”
随着一声雄厚的嗓音传来，大殿内熙熙攘攘的嘈杂声音，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大家像是经过调教一般，自动站成了一排排一列列。
不得不说，大家族确实不一样。
有些规矩，的确是印在骨子里的。
众人眼神齐刷刷的向着大殿正前方看去。
此时，一位花白胡须，神情肃穆的老者缓缓走来，老者看样子怎么也得有八十多岁了，但精神状态却很好，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看透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这就是奎山部落的族长，苏隶。
虽然今天是测验的好日子，但是这位老族长脸颊却隐隐有些不悦，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有些愁容不展。
在其身旁，分别是他的四个堂兄弟，都是族内德高望重的老者。
“大家都坐吧……”族长苏隶缓缓抬手说道，声音很有穿透力，不愧是青尊境的强者。
在大家都落座后，主事人便上前几步。
冲着族长躬身施礼，紧接着便转身来到大殿前。
“测验仪式正式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一块黄色半透明，大概有一长多高，一米宽窄，足足有一尺厚的东西，被四个成年男子用小车推了上来。
这个东西名为灵境，看上去像是一个琥珀做的石碑。
灵境原料很常见，是一种名为猪嘴兽的血液制成的，猪嘴兽是一级灵兽，在大陆中很常见。
想要制成可以测验人能力的灵境，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丹师的丹药。
在看见灵境的时候，殿内又引起一场小的躁动，就像是这些年轻人看到的是，一张通往美好人生的入场券一般，脑海里已经想象出自己进入高等学院后，遇见漂亮学姐时该怎么表白了。
“苏宏世银师境……”
“苏平白师境……”
“……”
“苏晴金师境！”在公布这个成绩的时候，主事人特意提高了嗓门。
此话一处，再一次引起场内的一阵躁动。
就连一直都愁眉不展的老族长苏隶，脸颊都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
“苏晴？金师境？！”
“我记得上个月她还是银师境……”
“这个小丫头不是才刚刚十六岁吗……”
“这么年轻就能达到金师境？而且是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还真是妖孽啊，常人最起码得小一年才能达到吧”
“这怎么可能呢？天才就是天才……”
“看来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同样的年龄，有的是金师境，有的连喝凉水都赛牙……”
大殿两旁的坐席上开始议论起来。
当然为了衬托这个天才，自然是少不了苏聿这个关键人物，毕竟最佳绿叶候选人也不是浪得虚名。
“我的老天爷，苏晴小姐还真是每一次都让人震惊啊，我记得她小时候还总跟在你后边玩，现在……”苏寒欲言又止，像是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话题。
苏聿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在众人议论是，苏聿眼神也随之望了过去，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但又不是一个纯粹的局外人……
“哇……这小丫头这么漂亮……”苏聿不由惊叹到，眼睛像是扫描仪一般，仔细扫描着斜前方那个美貌的少女。
苏晴，同样也是这个家族的大小姐，而且修炼天赋极佳，是那种一打眼就能看出来的乖乖女，今年十六岁，犹如含苞待放的莲花，精致的小脸此刻因为众人羡煞的目光，而显得有些淡淡的羞涩红晕。
鹅蛋脸很是粉嫩，再加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数少年的梦中情人。
“也不奇怪，她父亲是掌管药材和炼制丹药的统领，物资充盈，进步快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惊讶的嘿嘿……”似是看出了苏聿有些尴尬，苏寒赶忙找补了两句。
但苏寒不知道的是，苏聿此刻不仅没有尴尬，反而在兴致勃勃的欣赏美女。
“物资充盈不假，实力出众也是真……”苏聿淡淡的说道。
苏晴父亲苏冬破，掌管的是整个部落的药材和丹药生意。
不仅有钱还很有势，毕竟苏家的丹师可是三品丹师，就算在整个州府内，那都是排的上号的，所以人人都忌惮几分。
顺带提一句，奎山家族是这个地区的最高行政府邸，这个国家地域辽阔，是人族中最强大的五国之一，名为秦明帝国。
国家下设六大府阁作为中枢，每一府阁下设有四十个府台，府台下面是府司、府司下面是府洲，再下面就是类似于奎山族这样的部落。
一个府洲下面大致有三十个部落左右，而这个部落有三个最主要的作用，首先是行政管辖，其次是要定期上缴物质，例如矿区的资源，或者是规定数量品级的丹药和灵兽珍宝等，然后就是护一方平安。
而奎山族也一样，手中掌握着铁矿，和方圆千里以内的草药采集等。除了要上缴的珍宝以外，剩下的可自己利用，所以也是一个肥差，很多势力都在紧盯着这个位置。
……
测验继续。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都已经测验完毕，并且按照等级走到了对应的场地，此刻，场内只剩下苏聿一人。
这个万众瞩目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压轴出场的感觉，这感觉像极了周一早上一进公司，发现几百号人都在开早会，而你一进门就来了个狗吃屎，社会性死亡既视感。
“苏聿初级淬体……还差点”
“果然，奇迹并没有出现……”苏聿自顾自的低估了一句。
虽然测验前，就知道自己没有进入师境，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侥幸和期望的。
随着声音落下，毫无意外，场内掀起一阵嘲笑声，虽然大家并不是放声大笑，但就算是窃窃私语的小声嘲笑，这么多人加一起的话，也够热闹的，就连老族长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虽然苏聿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但……毕竟现在是所有人一起嘲笑，苏聿也是有些脸颊泛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苏聿刚欲转身离开时，直觉下面一阵清凉袭来，紧接着四周传来大笑声，是那种毫不隐晦的嘲笑声，苏聿低头一看，裤子不知为何已经掉到了脚面上。
“得，一上午，社会性死亡两次……”苏聿都没眼看周围众人，慌忙提起裤子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大会最后一项，就是给每个少年发放奖励，基本都是一些上等的丹药和功法秘籍。
尽管苏聿跑出去了，族里人也没忘了给他发了一份，是一根淡青色的腰带……
当然所谓的上等丹药，也只是在这个家族而言，放眼整个大陆来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本次测验，家族真的是收获颇丰，竟然出了十七名金师境，四十九名银师境，甚至有一个已经初步迈入了爵境，别说是这个部落，就算是放在所有同辈人中，也算得上优秀了。
就在测验大会即将结束时，忽然一个护卫急急忙忙跑来，在族长面前小声说了几句。
族长和其余几个老者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由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出意外，苏聿最终被分配到了山里的矿区，去开挖铁矿，名义上是小组长，其实如同被发配一样，只是个养闲人的闲差。
“苏聿，苏聿，你等等我……”大会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场，苏寒看着人群中的苏聿，在后边追喊道。
“少爷，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老族长和八角桌的老者都提前离场了……”苏寒小心翼翼的说道，似乎自己掌握着天大的机密一般。
（八角桌：是一个简称，其实是族内的一个最高执法机构，是由八位德高望重或者是有很高功绩的族人组成的，旨在处理族内大小紧要事件。）
“我特么裤子都掉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关心其他的吗？”苏聿很像破口而出，口吐芬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应该是跟部落竞选有关吧……”苏聿闻言淡淡的说道。
“厉害啊，这都能被你猜到，还真是这样，部落竞选每十年一次，眼看今年就又要到竞选的时候了，有不少部落似乎都在蠢蠢欲动……”
“也不知道这块牌子，明年是否还在咱们部落手里啊……”两人边说边向外走去。
他们口中的牌子名为‘玄武牌’，持有玄武牌，就是掌握了这方圆千里内的最高权利（按照本国层级来定，皇族持有的的是鎏金牌、府阁是紫玉牌、府台是青龙牌、府司是白虎牌、府洲是朱雀牌、部落则是玄武牌）。
看来又有一场血雨腥风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