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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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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氏夫妇缓缓醒来,只觉这一夜睡得格外沉,香甜得很。突的听到一声婴儿啼哭,夫妇两人诧异的看着对方,确认自己是否幻听,接着,婴儿的啼哭,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大。两人小跑着进到屋内,只见小娘子坐在塌上,符相公怀抱着啼哭声得来源,正小步晃悠着。苏娘子疑惑着,OS:‘昨夜没听到动静啊,怎么早上就已经蹦出来了,自己得睡多沉啊。’这边苏相公,已经上前正替小娘子把着脉:“我和我家娘子昨夜睡太沉,实在抱歉,没有尽到临盆该尽的责任。”把完脉放下手:“此刻看,小娘子身体还算不错,便放心了,稍后煮些产后补气血的汤药喝着恢复得快。”清儿公主莞尔一笑:“瞧你们睡得熟,便没叫醒你们,这孩子出世这么顺利,都是你们夫妇二人这段时间照顾的功劳,我和我家夫君要好好感谢你们才是。”招手晃晃出了神的苏娘子“苏娘子,不要多虑,走近些瞧瞧我家小女,模样是像我还是我家夫君。”

苏娘子猛地回神,笑颜逐开:“看来我估的不错,果然是招人疼爱的女娃娃。”匆匆上前,接过符朗怀抱里的婴儿“生的可真好看,爹爹娘亲长的好看,这女儿自是更加好看,眉眼像极了符相公,其它都像极了你,俊俏得很。”

“这段日子辛苦苏相公和苏娘子照顾我家娘子了,我这去买两斤肉回来,今日小酌一番。”

傍晚,小屋升起炊烟,屋内欢声笑语,不时夹杂着婴儿的笑声,或是啼哭声。

竹林最深处望川海边缘一处隐蔽的山上,坐落着一户小院,由竹子搭建而成,清幽、不食人间烟火气。屋内,竹塌上,公子本正悠悠的品着茶,手里翻着一本人界小画本,皱了下眉头,落下茶杯,双指一转,屋顶上便飘来一朵云,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男子这才舒展开眉峰,又重新端起茶杯,品了起来。(作者OS:傲娇男主觉得下雨更加有意境,对,就是这样。)

片刻,公子本心口一震,起身向外便飞向望川海海底洞口处,身影出现在小池边(悟心池),涌出的水流正慢慢填充掩盖着小池底部多的一丝裂缝,老者的声音虚弱了些:“我儿,来啦。”公子本并未反驳,他终究是他创造出来的,自然衍生大抵也不过如此,一声我儿又何妨。“怎么受伤了,这般虚弱,倒不像你。”

“我虽残留这一丝魂息,靠天地万物灵气绵延生存,但也终会有消散的一天,所以当时才会创造了你。”

“我存在于此的使命我知道,但和你受伤有什么关系?”

“血肉之躯铸造成这天地之时,我的一丝贪恶之念化灵出走,这么多年依着我的魂息,终究是生长成了恶魔,该是它在作恶,所以招到了反噬。”

“它在何处,我去除掉。”

“不用,它也已经感知到自己时日不多,正在朝这边来呢。”老者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它是想趁我虚弱之时,吞噬掉我这残息,以便继续作恶。”

“你乃自然之主,它怎能吞噬?”

“同根,同源,自然是能做到。同理,消灭它只能由我或你,才能做到。”

“那你会不会?”公子本的声音少见的展露出柔软的气息,少了那份清冷。

“残存了这些年已是违背命数。一正一邪,唯有相抵。命里该有的定数,改变不了。”老者的声音缓缓地传到公子本的耳里,一字一字的敲打着他的心。空气安静着,此刻只有悟心池源源不断回流的水声。

“可知晓你的使命?”严肃中带着些许慈爱的老者声音,拉回公子本的心绪。

“大概还记得。”公子本望着池子,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老者的面容,池子里慢慢显现出一幅慈爱的面孔,俊朗威武。“我这才想起,你已经很久都不再幻形了,幸好,脑海里还有,可以让我再看到你。”

“待我消散之后,这里也将不再会有我的气息,悟心池也不知还会不会运作,你就只能在脑海里回忆我了。”老者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这氛围有些奇怪。“到时这个海底洞也封起来吧,不想被旁人扰了最后的清净。”

“好。”

“你可注意到昨日的红色满月?”

“瞧见了,不过没太在意。”

“这个世界由我的血肉所铸,是我的孩子。而你,是迎命数而生的产物,我的儿子,所以这一切的生灵万物和你,就像兄弟姐妹。你要替为父掌管这一切,一定切记自己的职责。”老者突然严肃起来,“当万物之主有一磨难,昨日已经降生,我儿,公子本,当你身处混沌之时,一定谨记为父今日教诲。你乃万物之主。我相信,日后你会明白的。”

公子本仔细思考着老者的话(“你乃万物之主。”)“突然好大的担子就这样被你交付与我了呢,也没问过我想不想要。”戏谑的语气调侃着,老者顿了下,发出微弱的叹息声。“我说笑的,不用惋惜,我存在的意义在我被创造出来那一刻我就清楚。倒是你,马上就...我不太习惯.”

(在公子本与老者交流的同一时间,另一地方。)

远处,一团黑压压的影子正肆虐着穿梭在望川庄外,大约两三公里处的农田里,飞禽昆虫惊吓四散。黑影停了下来,现出一个人形就地打坐在稻田旁田埂处,屏息吸收着周遭灵气。不知过了多久,一农夫扛着锄头路过,看见男人坐在田埂,担心中了暑气,走向前打招呼:“老哥,身体可是有何不适,我家院子就在前面庄上,要不去我家坐坐歇一歇?”

男人的一袭黑衣上的暗红花纹涌动了起来,仔细瞧,会发现是莫名血迹在消散。双目圆睁,眼睛里透着魔气,赤黑色带着血丝,伸手上扬转动了一下,地上的农夫便一声尖叫,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和手里的锄头一起掉落在地上,干净的没有一丝血迹。

“聒噪的人类。”男人闭上眼重新开始打坐起来。

这边,封锁着仙界士兵的山洞里,正打破了结界,一个飞向天空,消失在视线里,赶往仙界宫殿报信,其余几个均向望川庄赶去。到了庄子里,开始在主街上四处打听着公主的下落。

“夫人,您见没见过一对年轻夫妇,娘子带着身子,刚搬来不久。”

“没见过没见过。”

......(很多询问)医馆旁一处卖包子的摊贩阿婆,主动搭话“你们寻那夫妇有事?”

仙界的士兵走向摊前,“阿婆,其实我们是寻我们家小姐,老爷担心小姐在外吃不饱穿不暖,让我们接她回去。”(仙界的人生的好看,白白净净,说话也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显得特诚恳)

阿婆瞧着欢喜,觉不出恶意“多虑多虑了,你们小姐有福气着呢,庄上苏家两口子都去照料一个多月了,哪里会吃不饱穿不暖的哦。”

“苏家照料着?您可知我家小姐住哪儿,我们想去拜访下,这样才好回家给老爷报平安。”

“你们呀,往西边去,那竹林深处便是了。”

“好勒,谢过阿婆!”

四人目光对视几眼,便往西边竹林走去,头领人物交代着:“老四,去通知在人界搜索的其他分部,速速赶来竹林,切记,不要惊动人类。”“是!”应完就向东方走去,其余三人赶往竹林。到了竹林外,“把气息匿了,上次就是被他探到才中招,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匿严实了!”“是!”三人捏了个决,这才小心翼翼往竹林深处走去。

天空正泛着夜色,竹林小院里,清儿公主正和苏娘子逗趣着婴儿,两位男子喝着小酒。似是察觉到什么,符朗和清儿公主一同的心悸了一下,两人目光对视。符朗放下酒杯,走向塌边,拉起清儿公主的手,握着,另一只手,轻柔的摸摸一旁的婴儿小脸。很是仔细的瞧着,像是要将这小脸刻进脑海里。清儿公主也是仔细瞧着,不自觉的眼角浸出了泪水,微笑着。一旁的苏氏夫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有吓到。

苏娘子开口说道:“这是怎么了,小娘子怎么流起泪来了,哭对身子不好。”边说边拿着帕子递过去。

清儿公主接过帕子,轻拭眼角的泪水,缓缓起身:“苏相公,苏娘子,我们夫妇二人有一要事相求。”

“我们之间的交情,什么求不求的,你说便是。”

清儿公主缓缓地将襁褓婴儿放到苏娘子的怀里“我知道事发有些突然,当还请两位现在带着小女向竹林深处去躲避些时日,这里将要有些动荡。”

院外林子东方不远处,仙界士兵已经聚集了不少,正在等待仙君的到来。

符朗拿出一颗丹药,微弱的白色灵气包裹着,送至婴儿体内。毫无遮掩的施了灵力,刹那间震惊到抱着婴儿的苏娘子:“符相公,你、你刚刚、你不是、、、”一时结巴到整理不出话语,苏相公上前揽住自家娘子,镇定自若,好似他早就知道“你们的女儿就像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她,倒是你们,一定要平安而至。”

符朗夫妇和清儿公主仔细的瞧着他们的女儿,纯真可爱的脸庞正在苏娘子的怀里齁甜的睡着,外面的纷争与她无关,岁月静好的模样只觉格外可爱。清儿公主从手腕处取下自己的玉石手镯,手镯上刻有清儿的字样。小心翼翼的戴在婴儿手腕上,手镯似有灵性一般,缩到适宜大小,便安静的待在婴儿的腕处,散发着微弱的灵气。

“我们如遇不测,小女就拜托两位作为自己的孩子养育,像其他孩子一样,普通长大就好。这里是一些生活所需银两。苏兄带上。”符朗拿出一小布袋银两递至苏相公的手里。

“我先替你们收着,但要记住你们的女儿在等你们团聚,你们一定要平安来取!”

符朗打开床榻上一处木板,一处地道的阶梯展露在眼前,苏相公先行,在下面接过婴儿,扶过苏娘子,地道上下,四人目光对视。苏相公开口:“符兄,符娘子,多保重。”

符朗微微点头,清儿公主此刻已泪水潸然,符朗说道:“沿着地道一直走到尽头,上方有处木盖,推开便可以出去,在竹林深处的一处小山坡下,有一茅草小屋,可供暂避,切记,不能再往深处去,茅草屋后的栅栏便是结界,万万不可踏过。躲到明日此刻,我们未前去,便是已遭遇不测。”

“好,我明白的。”苏相公坚定地目光看向符朗。说完苏氏两人抱着婴儿转头行走于地道里。片刻,通道里穿来清儿公主带着哭泣的声音:“苏娘子,唤她清儿,以我的名。”此刻苏娘子沉浸在悲伤中,无语凝噎,匆忙回应道:“嗯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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