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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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赵杏依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看到父亲回来，急忙把电脑放下。“我有话跟你说。”示意李名深出去。
李名深立刻明白，放下东西出去。
赵敬邦听了女儿的描述，心疼女儿，同时又怀疑是李名深干的。然而赵杏依一口否定：“应该不是，我那个上司可是跆拳道红带的，他那身板根本靠近不了。”
李名深只听到后面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暗暗笑道：你当是打比赛呢！谁跟你讲那么多的规矩，当然是搞偷袭了。还是金老先生有见地，无带胜有带嘛，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一个红带被我这个无带打成猪头，说出去不笑掉别人大牙。
赵敬邦也不说穿李名深会打架的事，说：“这样我就放心了。辞职就辞职了，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让人欺负？你好好地复习，争取考到好的单位，让他们后悔死。”
第二天中午，李名深被叫去买菜，路过书店，看到赵杏依在里面看书，略一犹豫，轻轻走进去，站在她后面偷看。忽然他看到对面的老伯一个劲地盯着赵杏依，不由得怒瞪他。然而老伯并没有害怕，对他笑笑，然后目光再移到赵杏依身上。
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也太胆大妄为、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李名深也死死地盯着他。
老伯开口了：“小伙子，她是你女朋友？”
赵杏依被吓了一跳，顺着老伯的目光转头看到李名深。“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想吓死我啊！”
李名深说：“我买菜经过，见你在里面，所以进来了，我刚来不到10秒钟。”
老伯一头黑线：“喂，不要无视我好不好！”
李名深则一脸慵懒地说：“哦。”
“回答我的问题啊。”
赵杏依道：“老伯你问什么？”
“他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赵杏依急忙撇清关系：“怎么可能！就凭他！老伯你可不要误会，他只是我爸店里的小员工。”
李名深冷哼一声：“我只是小员工？哼！知道你厉害了，要考大单位，我这种小喽啰只能一辈子生活在底层。”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犯的错。”
“对，是我犯的错。但是我很奇怪，公／务员、事业单位既然要考试，那就不要局限于学历、专业，因为能通过考试、面试的人，表明他能够适应这份工作，还要求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是出题的人一点都不自信？这不就打自己的脸了？好比建筑师考试，一个自学成才的跟一个名牌大学的一起考，结果前者考得比后者好，公司却要后者，说要有学历，连看都不看前者一眼，这不是扯淡嘛！这哪里是以人才为本，分明是以一纸为准。”
赵杏依不由得好笑：“你倒是挺能说的，不过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有本事跟教育·部说去，我只是个小人物，就算同意你的观点，也不能改变这个社会一点点。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学炒菜，让生活安稳下来再说，不要再让你爸妈操心了。”
李名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好吧，你说得也没有错，不打扰你了。”
“小伙子等等。”
“怎么？你有何指教？”李名深的口气很是不善。
老伯微微一笑：“小伙子，不要这样嘛，我跟你又没有仇。刚才听你的口气，似乎对公／务员考试颇不以为然啊。”
李名深没好气地说：“我怎么敢。”
“不如这样，我随便抽几道题考考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李名深心想：我之前是找了本考试的书来看，不过那是为了骗骗老妈，并没有认真看过，如果答不出，肯定丢死人。
“怎么？这个小小的面子你都不愿意给？”
没办法了。李名深脸色一红，让他抽题目。不料老伯抽到的题目他都看过，但他为了表示自己没见过，略作思考才给出答案。
老伯一脸惊讶：“呀，你的反应还挺好的。但是听你之前的口气，似乎没有读过大学呀。”
李名深不免有些得意：“这个社会上就是有一些头脑聪明却没有读过大学的人。”
“你的反应是不错，不过有些骄傲。这样，我给个地址你，你下午2:30到那里，如果你真的有能力，那我会给你一个改变生活的机会。”
李名深接过纸条，看见上面写着“元朗服饰贸易有限公司”和电话，心猛地加速，几乎要跳出嗓子。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环境，试想他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哪里能够找到坐办公室的活？
“谢……谢谢。”他的手有些颤抖。
老伯说：“不客气，我也想当一次伯乐嘛。我姓唐。”
“我……叫李名深，木子李，名字的名，深圳的深。”
老伯点点头，转身出了书店。
“杏依，你看到没有！我人生的转机来了！”
周围静静看书的人纷纷看过来，露出疑惑、厌恶、羡慕的神色。
赵杏依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脸色臊红，连忙摆手：“好啦好啦，快走吧，不要在这里疯。”
李名深傻笑着飞速跑回店里，向赵敬邦告假。“那很好啊，你呆在我这里很难有出头之日。”方仿岳也对他表示祝贺。
离约定时间还有1个小时，他回去换了身衣服，早早地找到公司，在门外徘徊，不停地思考等下该如何应对面试，以至于紧张得肚子痛。他决定先找个地方解决，然而附近除了几个装潢美观的高级餐馆，剩下的就是公司。
他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厕所，决定到餐馆里面去上。
“先生，请问几位？”服务员一见到他就过来热情地询问。
李名深本有些害怕被赶，这时候心中反而定下来：豁出去了，不就是上个厕所嘛，还能把我打了不成？我一个大男人，岂能畏畏缩缩的！
“我先上个厕所，等下再说。”说着十分自然地走进厕所。
唐明浩和一个朋友在说着话，看到他进来，先是有些奇怪，料想这里消费高，他不会进来吃饭，接着见他大大方方地跟服务员说话，然后仪态自然地走进厕所，不由得暗暗点头。
李名深上完厕所，对那服务员说：“谢谢啦，我只是来上厕所的，你们的服务态度很好，生意应该很不错。”
服务员本想给他点脸色，听到这句话，脸上堆起笑容：“承您贵言，还不错，欢迎下次光临。”
李名深点点头，笑着出去。唐明浩见他走远，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终于等到2:29，街上的行人已十分少。李名深看了眼公司前厅的钟，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迈出第一步。第一步有些僵硬，但第二步、第三步好了很多。
凡事都有第一次，要自信！
前台小姐笑着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
“我是来面试的。”
“好，请登记一下，我帮您通传。咦？是李先生？经理吩咐过了，让您直接到人事部，请坐电梯到5楼。”
5楼大厅内坐着二十多人，都在忙着，对于他的出现，也只有一两个人看过来。他问过人，来到人事部办公室前。
咚咚咚。
“请进。”李名深吞了口口水，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三男两女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最里面的中年男人问他：“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带简历、证件和照片了吗？”
“只带了身份证，是你们这里的人让我过来的。”
“你叫李名深？”
“嗯。”
“小邓，你帮他填一下资料。”
邓轩鹏拿出花名册与合同，让李名深坐下。李名深还以为要回答问题了，又开始紧张，手心冒出很多汗。没想到邓轩鹏只是要他的身份学历资料来填写，末了让他签合同，拍照片。
难道这是传销组织？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进来！李名深有些疑虑，拿起合同认真翻看。
邓轩鹏笑了：“怎么？你还怕我们骗你啊？”
“没没，我只是想知道签多少年，还有工资是多少，家里还等着我存钱娶老婆呢。”李名深大概看了一遍，没有看出传销的影子，心想自己是多虑了，不过怎么不用面试？而且自己的学历很低，没理由啊！难道那个老伯是公司老板？那可真是出门遇贵人了！
人事部经理见他们签好了，让邓轩鹏带他到去见同事。
一番介绍后，邓轩鹏把他交给龙勇明，龙勇明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脸色木然，中等身材，板寸头，着白色衬衫。他上下打量李名深一番，拿过一份报表，让检查有没有错漏。李名深连连应是，按照要求战战兢兢地工作到5:45。
邓轩鹏拿来工作牌与合同复件，告诉他明早8:00上班，不要迟到。
晚上全共元来找赵杏依，二人出去了。赵敬邦恭喜李名深找到一份好工作，李名深却有些吞吞吐吐的，在他的一再催问之下说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地方睡，能不能先住着，房钱迟一点再给。
赵敬邦说：“我当是什么事呢，不急不急，你先稳定下来，钱的事什么时候说都可以。最重要的是家里又多一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