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虚空之力，再会库卡隆
<br><br>
在五位元素之怒唤醒纳鲁，并通过残存的星舰系统确定星球状况的同时，身形庞然的黑龙之主已经来到了阿兰卡峰林的边缘。
“聒噪。”
斜了眼下方的鸦人营地，耐萨里奥稍微释放了下龙威，便将企图升空侦查的恐惧渡鸦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这里的暗影能量……似乎在回溯本源一样。”
黑龙停留在最外围的一座孤峰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在龙不龙鬼不鬼的那段时间里，大地守护者仍然保持着一种奇妙的“理智”状态，这让他记住很多事情。
在那些纷乱混杂的记忆中，对大地守护者来说最有价值的，便是古神对暗影这种能量的总结。
“作为宇宙的基础，暗影，或者说劣化虚空能充斥着整个宇宙。”
耐萨里奥轻轻伸出巨爪，在空荡荡的迷雾中捞了一把，确定心脏中的古神之力仍然受控之后，才尝试着展开翅膀，飞进了阿兰卡峰林的最顶层。
“在这个宇宙中，没有物质的空无部分，本质上都是劣化之后的虚空能。只是由于它们的劣化次数较少，一般人甚至半神都无法轻易调动它罢了。”
一只尖叫着的巨鸦疯狂地冲击着未知侵入者，哪怕是已经提升到极限的龙威，也无法让他畏惧和退缩。
随手拍死“苍蝇”之后，黑龙之主没有扔掉它，而是把尸体放在眼前，认真的观察起来。
即使已经摆脱了古神的阴影，耐萨里奥仍然保留了一些相当有用的能力，比如在暗影环境中获得极大幅度增强的视觉和嗅觉。
“看来这颗星球上确实没有上古之神，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已经死去的变异渡鸦除了体型大了不少之外，与一般的恐惧渡鸦没有什么区别。这是暗影和邪能两种能量的本质区别：前者在没有外力影响的情况下，只会影响心智；后者则可以直接促进生物的变异。
“看来，这颗星球应该是落在了虚空能多级劣化点附近，只有经过多次劣化的虚空能，才会有足以让普通人调用接触的活性。”
正在思考的巨大黑龙转头，他似乎听见远处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正好，可以做一个稍微冒险些的实验。”
有罗非手里那杆奇怪兵器做后盾，这位艾泽拉斯最有实力的“科学家”一反常态，选择集中注意力，试图听清这不知何处传来的神秘声音。
当然，耐萨里奥不会试图理解它：不管怎么说，暗影能量都是虚空能的高阶产物，要是一不小心和虚空联系上了的话，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原来是错觉，在不受控的情况下，与其说暗影能量里有低语，不如说是多种波段的能量混杂在一起产生的杂音。”
“由于劣化虚空能影响智慧生物心智的性质，在被我这样的高智商听到之后，会错误的以为暗影中有人在说话。”
除非有古神存在，否则半神级别的黑龙之主在这里基本可以横着走，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偶尔浮出暗影“雾”，调整一下不稳定的心态，大地守护者一边探索这片智慧禁地，一边进行着属于自己的研究。
“嗯，一片相当不错的实验场，我可以在这里尝试那个没有完成的实验。”
化为人形的“普瑞斯托公爵”从随身空间里放出了一个只有巨龙形态巴掌大小的仪器。它的主体结构由几个并行的小水晶管和背在小水晶管后面的一整个大水晶管组成。
在主体结构前方，还有个精巧的机械键盘，键盘上只有五六个键子，每个键子都连着后面的符文连杆，用来对这个仪器进行精密控制。
“幸好头一千多年清醒的时候不少，不然现在突然让我拿出来过滤器的样本还真没招呢。”
作为一头可以与古神周旋的老龙，耐萨里奥手里藏了很多没有公之于众的底牌。其中一部分，是连他的两个亲生儿女都不知道的。
“嗯，仪器还挺适应这里的环境。”
从第一次踏上这里的土地，大地守护者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作为两颗实际距离可能已经超过上万光年的星球，二者的环境是不是有些……太过接近了。
“嘛，说不定是当初来这的神懒惰了些。”
将杂念甩出脑袋，“普瑞斯托公爵”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高度，打开收集管后，小心翼翼地让仪器的收集管与能量“雾”相结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过剩的“雾气”拒绝进入收集管，除非他主动向下移动，把它们装进去。但仪器的耐受限实在太小，再深入的话，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实验者摁动了另一个按钮，收集管顶端的符文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平和流动的暗影如同看到火光的飞蛾一样，疯狂涌入了水晶器材的收集管。
瞅准时机，耐萨里奥收回了已经发出满载警告的过滤器样品，并关闭了收容管顶部的光源符文。
手指如花丛中的蝴蝶一般在键盘上飞舞，很快，几个小水晶管内壁上的微缩法阵便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雾气”渐渐平息下来，在大地守护者的眼中，不同波段混合所组成的暗影能量正进行着某种秩序性的变化。
“神应该见过这种现象，我记得他们留下过记载知识的圆盘来着……算了，那群脑子一根筋的麻烦家伙，就扔给凡人处理吧。”
龙瞳中闪过淡紫色的光辉，这个从玛里苟斯那里学来的“秩序解析之眼”在观察秩序向变化的时候有非常不错的效果。
“分离开始了。”
完成“分层”的暗影能量开始缓慢进入属于自己的监牢，只有耐萨里奥这样的半神，配合上强大的观察魔法，才能勉强辨别出各个小水晶管中“雾气”的区别。
又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滤器终于完成了漫长的滤过，收集管里留下了一层的固体杂质，几个小水晶管里则保存着各种形态，或者说波段的暗影能量。
“速度太慢了，理论上来说，过滤器越大它的过滤速度越慢。”
“这还只是源生暗影，要是过滤古神低语的话，整个仪器恐怕会被直接污染。”
“分离之后的能量应该怎么办，直接丢弃吗？丢在哪比较合适呢？”
一个又一个问题，出现在了耐萨里奥的笔记本上。
看来罗非窃取古神知识的狂想，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
分头行动半个月后，塔拉多西南部，一座德莱尼营地的旧址。
四位剑圣正围坐在篝火旁边，准备着今天的晚餐……大概是晚餐。
“这些东西真是太恶心了！”
布洛克斯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然后把手里的触须团扔到了火堆里。顺便一提，它是从刃齿豹的心脏部位取出来的。
“别费劲收拾它了，把四条腿割下来，一人一条算了。”罗科格劝道。
要说以四人的实力和经验，弄到足够四人份的猎物简直是轻而易举。但始终未曾消散的雾气和极其不均匀的分布，让他们不得不谨慎行动。
把烤豹腿架在了火堆上后，布洛克斯便自觉地和兰特瑞索进行了换岗。
长时间的站岗会降低士兵对周围环境的敏感性，尤其是在大雾弥漫的情况下。为了确保能及时发现周围的变化，四人选择了半炷大香就轮一次班的方式，
跳下树枝，兰特瑞索微皱了下眉头，“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还没碰上他们的哨兵和巡逻队？”
按照地图上的指引，他们现在距离战歌氏族的驻扎地已经不超过半个狼程。以战歌－刃拳－加拉达尔联合的规模，剑圣小队应该早已进入联合的巡逻范围了才对。
“不要担心，”罗科格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他们已经退回了纳格兰，毕竟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加拉达尔的孩子和老人。”
瓦洛克瘪了下嘴，从兰特那扭曲的表情来看，这位雷神亲卫肯定没轻用力气。
“唰啦~”
“谁？！”
四位剑圣分别向四个方向投射了自己的视线，布洛克斯则如猫一样落地，缓慢地和篝火旁三人背靠背，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是不是咱们的哨兵？”
“也有可能是已经变异的猎杀者。”
“野兽发出动静的时候，应该已经是最后一击了，可现在……”
“我可不认为战歌会派一帮毛手毛脚的新兵出来当斥候。”
四人飞快地对可能情况进行猜测和交流，在心底里，他们都希望刚才的声音是某个不谨慎的战歌哨兵发出来的。
但很遗憾，这次他们猜错了。
“肉……是肉……是肉！！！”
“他们好肥，他们好壮！杀，杀，杀！”
几个翻着眼白的绿皮兽人从树丛里冲了出来，他们拿着破旧不堪的骨刀和石斧，好一点的还有半身盔甲，差一点的干脆就是裸奔出来的。
“速战速决！”
瓦洛克吼了一句，便直冲向装备最好的疯癫兽人。
感应到危险的猎食者没有后退，恐惧激发了他体内的兽性，高高扬起的骨刀上，传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
早已见识过恶魔下作手段的萨鲁法尔弟弟一口气憋住，手中的黑石战斧直接与对方来了个硬碰硬。
“咔嚓。”
没有什么狗血的相持，疯癫兽人还没等诅咒武器发挥出效果，就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具无头尸体。
装备最好的尚且如此下场，后面的杂兵就更不用多说了，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这些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垃圾便全都失去了生命。就这，还是罗科格留了会儿手，试图从对方的疯言疯语中找出些线索的结果。
“他们身上的衣服太少，”瓦洛克捏着鼻子，拿起了一块臭气熏天的肩铠，“仅有的盔甲应该也是从抢夺的战利品里拼凑出来的。你看，这左右两块铠甲的形状都不一样。”
“难道是格罗姆他们……”
“应该不是，”罗科格安抚下有些不安的布洛克斯，“魔血者对周围环境的暗影有相当强的抵抗性，不然黑石氏族早就已经全疯了。”
“不过这应该能解释为什么他们的警戒范围缩小了，”兰特瑞索从一个死者的脖子上拽下了条吊坠，吊坠上的兽人獠牙刻着歪歪扭扭的“战歌”一词，“主力部队撤出塔拉多，留守的小部队很难与这帮家伙抗衡。”
“走吧，我们得尽快把支援到达的消息带给他们。”
就这样，四人小队又走了两天一夜。一个小队，两个小队，一个中队直到一个大队……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的未知兽人，而路上偶尔发现的零散武器，也印证了罗科格的猜想。
“为了战歌氏族！”
“干掉这帮噬骨杂碎！”
两声震天的战吼，打断了剑圣小队无趣的旅程。
“库卡隆卫队？”
感受着体内狂暴之血的搏动，萨鲁法尔兄弟做出了一致的判断。
“声音在这边，快来！”
遇木开路，逢草做道。很快，兰特瑞索便看到了掩映在树林下的人影。
在包围圈中央，五个浑身伤口的红眼库卡隆正向缓步靠近的杂鱼们发出愤怒的吼叫。这些噬骨兽人也确实受到了震慑，明明他们的人数是对方的二十倍之多，却只敢一步一步地往前蹭，
“谁杀了他们，盔甲和武器就是谁的。”
已经近乎野兽的小兵们仍然没有加快行动速度，显然，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这诱人的奖励。
“你们这群垃圾！”
藏在后头的噬骨督军是剑圣们一路走来，碰上的唯一一个能说全乎话的家伙。
“谁杀了他们，谁就能吃最多的肉！”
听到这话，小兵们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起来。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暴匪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继续加码道，“刚才咱不是抓到几个娘们儿吗？谁杀了他们，谁就可以在我之后……啊啊啊啊啊啊啊！”
战刀砍断了他的手臂，兰特瑞索左突右刺，把围在附近的“亲兵”杀了个血流成河。
罗科格、布洛克斯和瓦洛克从三个方向杀入包围圈，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在库卡隆小队的配合下，曾经的掠食者变成了脆弱的羔羊。
“嘶拉~”
将斧头从装死胆小鬼的脊椎里拽出来，罗科格抹了把脸上的鲜血，走向了刑讯逼供的现场。
“幸亏我带着火焰图腾。”
炽热的火柱把血肉烧焦，在确定对方暂时不会哏屁之后，雷神亲卫满脸和善地问道。
“现在，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