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虎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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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战争结束了，以一种虎头蛇尾的方式。
邪能植物们要么被阿鲁姆打成飞灰，要么被印记控制变成了艾瑞达的潜在奴仆。荆兽们自然不会轻易臣服，但随着暗影而来的知识让他们明白，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比泰坦更加可怕的势力在虎视眈眈。
不过对始祖荆兽来说，这并不是个坏消息。别看它们是德拉诺最早最古老的原始居民，但对这个世界的感情……食物和储备粮罢了。
“强悍的始祖荆兽们，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给你们的记忆，我以基尔加丹大人的名义发誓，这些记忆，都是真的。”
始祖荆兽们没有说话，只是带领眷族撤退这件事本身，已经足以表明他们的态度。
艾瑞达术士缓缓从天而降，格鲁尔已经被世界之心的警报吵得头痛欲裂。没了老大，玛戈隆们也回到了自己千年不动的老窝里，开始下一个睡眠周期。泰坦遗族们本想趁此机会大闹一场，但艾瑞达魔术师的气息吓跑了这些理智的野兽。
“您好，黑石氏族的大酋长。”
布莱克汉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刚才害怕泰坦遗族们发疯，他一直让重步兵们保持警戒状态。现在神秘的救世主来与自己打招呼，他也不好把警戒摆在明面儿上。
“呃，不知您的来历是？”
“燃烧军团首席魔术师，您叫我阿鲁姆就好。”
没等再寒暄几句，奥格瑞姆派来的传令兵呼哧带喘的跑进了警戒线里。
“头儿，是少酋长的人！”
氏族虽大，但大伙毕竟都是一个编制下出来的，谁去哪了都知道个大概。这个传令兵之前还是黑手酋长的传令兵，那认识的人就更多了。
“酋长！酋长！少酋长让荆棘氏族的混蛋给打了！那帮犊子造反了！”
看着手下疲惫的表情，黑手也陷入了尴尬：兽人超常的体力和耐力让黑石重步兵腿短速度慢的劣势几乎不见，但持久力依然是个问题。从集合之后急行军，到一刻不停的战斗，即使是黑石氏族最精锐的部队，也没有力量继续战斗下去了。
“我去吧。”
看了眼新来的“救世主”，黑手酋长的眼底闪过一丝不信任。不是不信任他的实力，而是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否则呢？你还有一支可以用来支援义子的部队吗？”
没有，肯定没有，兽人可没有什么远程通信技术，而且眼瞅天就黑了。是的，这场巨人之战看起来打了好长时间，实际上也就是一天时间。
“好吧，我带着主力部队回黑石城，义子的命，就拜托你了。”
阿鲁姆冲天而起，他还得把自己教出来的那帮子笨徒弟好好“收拾”一下。
“咳，咳，咳！”
奥格瑞姆揉着头，本应黏腻湿润的手掌，却传来了粗糙纤维的质感。
“呦，你醒了？”
利奥拉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虽然元素法术的治疗效果快且好，但可以的话，还是少用流水之灵和微风之灵进行治疗：所有的治疗法术或多或少都有同质化的倾向，是药三分毒嘛。
“啊，你是……虎人……”
奥格瑞姆下意识地在床边摸索，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好吧好吧，看来我的同胞们没少收拾你们黑石氏族。”
虎人把盆放在地上，随后把病人摁回了床上。
“就你这种情况，拿刀也整不死我。躺下吧，我给你换药。”
拆开奥格头上的绷带，又换好新的。要不是少酋长一直都剃光头，打绷带还是个麻烦事儿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利奥拉，虎人萨满。和那帮子就知道杀人吃肉的蠢货不同，我算是个……聪明人。”
“呵，我头一回听说，有人自己说自己是聪明人的。”
虽然嘴上调笑，少酋长心里已经确定对方确实是聪明人：现在两人可不是用虎人语交谈，而是用正宗的兽人语交流着。
“我啊，也不跟你扯什么这那的，直说吧，等我坐上虎人大酋长的位置之后，想跟你们结盟。”
奥格瑞姆缓缓坐起身子，又使劲往身后的草墙上靠了靠，以缓解因为低血压引起的飘忽感。
“跟黑石结盟？凭什么啊？你们虎人能给我们什么？”
“不能，虎人也就是能打猎，还有可以出点猎人帮你们打仗。打猎这一点，你们的猎手每比我们差到哪去，帮你们打仗？你们好像也没啥仗需要我们这仨瓜俩枣帮忙。”
“而我们还得给你们提供武器或者盔甲，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你当我傻是不是。”
听到这话，利奥拉笑了出来，手上一使劲，差点没把绷带洗破了。
“我要是傻的话，就该去找你干爹，而不是来找你！”
甩甩手上的水，虎人萨满微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罗非这个混蛋。”
“知道，还有，他可不是个混蛋。黑石近几年富裕了不少，可都指着这位大金主呢。”
翻箱倒柜地找，一个暗色的肉干出现在利奥拉的大嘴里。“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是个元素之子。”
“元素？”奥格瑞姆抓了抓自己胸口，一只林虱被捏得嘎嘣直响，“也对，你这样的萨满，巴不得给元素之子当狗！”
也就幸亏对方不是影月氏族的，否则因为这话打死他的可能性都不小。
“不是你想的那样，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元素之子？不是不是不是，应该说是元素选择了他？也不对，哦，对了，平等！”
“平等？”黑石少酋长一脸奇怪地看着对方，好像对方在说天方夜谭……好吧，也甭好像了，就是在说天方夜谭。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一点都不好笑！元素是兽人的信仰几百年了，即使是那个耐奥祖，也不可能跟元素平等交流！”
年轻的战士缓了口气，直到眼中的黑色渐渐消退。“他们只会跪下来求取元素的恩惠，却从来都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元素背叛了我们，该怎么办？！”
虎人祭司继续咀嚼着自己的肉干，其实这种思路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嗨，谁叫你们兽人不争气呢？暗影容易堕落，尤其是你们这么冲动的性子，更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奥术？我听说那个罗非确实在训练法师部队，不过……效果不好。”
在黑手身边这么多年，奥格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讨厌元素的小娃娃了。
“哎。”黑石少酋长叹了口气，不知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我只是……这……”
“放心吧，像你这样想的，不止一个人。远的不说，你义父，不也是不放心元素吗？”
“可是……”虎人抬手，拦住了奥格争辩的冲动，“孩子，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这证明你的视野已经跳出了一般人的范围。但为此感到孤独的话，大可不必。普通人嘛，柴肉油盐，不过如此。你要是跟他们找共鸣，那就不是他们蠢，而是你蠢了。在这一点上，罗非做得就比你好多了。”
“星辰大酋长？我看他挺乐意侍奉元素之怒的，他还？”
虎人萨满摇了摇手，先是舔了舔手上的毛，方才开口说道：“你啊，是没真正见过他。若是说起来，他才是真正合格的超凡威胁论者。”
看着年轻剑圣迷茫的目光，利奥拉的犬齿露了出来，“无论是你，还是你义父，其实都没有做到……放下。”虎人萨满抬手，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仇恨……这有可能说重了，畏惧吧。你们的畏惧，和他人的崇拜，本质上没有区别，你们都在把它们作为上位者来看待。但罗非不同。”
“在他的眼里，元素的力量，就是一种纯粹的力量。真正的重点，在于使用力量的人。”
虎人翘着腿，拄着下巴敲侧脸，眼睛中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你还不知道吧，罗非不只在训练奥术法师，还在训练暗影法师和圣骑士。对！有星辰兽人去蹄子那，接受训练去了。那你说，为啥元素还选他当元素之子啊？”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从属关系，所以背叛一词，无从谈起？”黑石少酋长皱着眉头，话说了一箩筐，他要还是没明白，那就可以把黑石最聪明的人这几个字扔茅坑里去了。
“哈哈，道理呢，也就说到这里。嗨，对了，正事儿都让你给我拐带没了，我要跟你结盟。”
“跟我？我只是一个……”
“对，就是跟你，跟你那个爹啊，我操不起那个心！你看见今天那场巨人之战了吗？”
“我没瞎，看着了，那个一人压制住狂暴植物的家伙，真强啊。”
说到这，虎人萨满的脸阴沉下来，“能不强吗？燃烧军团，毁灭无数世界的军团领袖，压制这点玩意儿还不是跟玩一样？”
他是怎么知道的？放心，雷神酋长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逮谁跟谁说自己是先知这件事。只要把这些情报的来源挪到根本就不存在的俘虏身上，就万事大吉喽。
听到这，奥格真的有点坐不住了。“他们盯上了？”
“是的，盯上了我们。不然你以为罗非吃饱了撑得，把霜火岭的氏族捏到一起，还四处乱跑和各个氏族提关系。他是为了集合这个世界能集合的力量，狠狠地干TM一炮！”
对方认真的态度落在奥格眼里，让黑石少酋长也了解了事件的严重性。
“你们的萨满有没有做出过灭世预言？”
“做过，还有人把消息漏了出去，当时是我把嘴不严的家伙做掉的。”
虎人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做掉这件事我不评价，但他们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隐蔽住所陷入了沉默。
“黑石不会跟虎人结盟。”
“但你我可以成为好兄弟，毕竟我还救你一命呢。”
虎人萨满伸出了手，奥格迟疑一下，随后也伸出了手。
“联络怎么办？”
“我跟罗非熟得很，到时候往商队里插个自己人就是。”
阿鲁姆飞行着，虎人萨满的隐蔽住所在永茂林地的辐射范围内。暗影、原始能量和奥术混杂，让阿鲁姆的搜索工作进入了僵局。
“啧啧啧，要是找不到这小家伙的话，声望可就刷不起来了啊。”
刚念叨完，邪能波通讯进入了艾瑞达的耳朵里。
“喂喂，是哪位啊？”
“阿鲁姆，世界之心解决了吗？”
艾瑞达脸上不屑，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起：双方现在也算是在进行心灵通话，要是让对手知道自己不爽的话，又不知道会出多少是非。
“解决了，不然通讯能打进来吗？真是的，给我通讯有什么要紧事？”
“联系上了吗？”“联系了。”
“说法呢？”“见了，然后把我给骂出来了。”
“行了，别玩了，老大有事儿找你，回来吧。”
阿鲁姆拧着只眼睛，“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马上回。”
飞行完全没有减速，凭空的一个邪能传送门将阿鲁姆送回了扭曲虚空。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周过去了，汉德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村庄，剩下的人则一路狂奔，来到了戈尔隆德和霜火岭的交界处。
“卡拉，格鲁尔没难为戴面具的吧？”
微风带来了卡拉迪奥斯的声音，“放心，我们几个好好跟他谈了谈，现在已经回去睡觉了。”
谈了谈？是的，五元素和格鲁尔打了三天，最后还是微血肉化的戈隆坚持不住。在以世界之心发誓不会再动手之后，元素之怒们回到了沃舒古。
“接下来，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要不，放个假？”
罗非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雷克萨和罗科格是肯定要跟自己走的。兰佐尔说要去罗非家看看，兰特更是将他师父的话履行到底，所以雷神酋长决定，回家一趟吧，给自己放个假。
“放心吧，那边我们几个盯着呢。对了，还有俩月，元素之日就要到了。别忘了到时候来沃舒古，我们好好热闹热闹。”
看着远处要回莫克纳萨的车队，罗非点了点头。
“好嘞，到时候我肯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