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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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万年，依然是春。活的太久，见过的人和事，也就多了。见的多了，对于生命的漠视也就更浓厚了。这些年间，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第二个有着佛根，有着长生样子的人。只不过，你放不下的太多，在意的太多。你们人啊，就是这样，七情六欲齐全，慧根不净，很难长生。”

玄净住持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水面上的自己，“人生短短，不过百年。有些事，真的放不下啊。”玄净住持很淡然，也很洒脱，他看向前方，虽然他不知道菩提古树到底在哪，但他知道，应该不远了。

“清心明月照真我，贫僧感谢前辈替我除了心魔，这一路而来，我想的太多，念的太多。有些本心蒙尘了。”

水面波动，菩提古树似乎在说，没事。

“前辈，我想问一下，那个第一个人是谁？”

“应该是一个和尚吧，但他没有你这么多心事，他放下了，放下的有些彻底，只不过，他不信长生，不信过往与将来，只信今世。在一些方面，有时也我说不过他。如果说世间真有佛？那他便是。但见他的时候，他时日无多，现在来看，他应该不在人世间了。可惜，他运气不好，那个时候，我的菩提果没有成熟，他也等不到成熟，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倒是乐意给他一枚。毕竟世间有趣的人，不多。”

玄净住持听着菩提古树的诉说，他的脸色慢慢的露出了一抹惊讶，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多年老友。一个性子很像很像人，“应该是他吧。”玄净住持心中喃喃，“佛魔十法现世，应该是你的手笔吧。可你到底在哪里？还活着吗？”

玄净住持脚下的水面没了，变成了一块土地，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没有离开过一般，在他的身后，轮回迷雾流转。

看着眼前这片广袤的古森林，玄净住持不由的感叹道，“不愧是活了有几万年的菩提古树，手段真是惊人。在世间，谁能是它的对手，恐怕无人吧。”

“菩提爷爷，你还不走吗？阴阳倒转时，雾门自现日。没多少时间了。”已经离开，又折返回来的参娃轻松问道。

“我走不了，这个万年节点，我得还些因果。”

其实，在刚刚跟玄净住持的一些话里，菩提古树隐瞒了一些东西，在玄净住持之前，他是见过那个人，但那一次并不是他成就他，而是那人成就了菩提。

当时，他受轮回印，轮回碎片的影响，有些入了魔道。在他们这般修为时，踏入魔道，无异于找死。就在他即将身死道消的时候，他走了最险的一步棋，回归真我，化为本源，从头再来。

那个时候，他跟平常树木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要受天雷洗礼，地火焚根，九九八十一后，才可以净化己身，恢复实力。

而他跟那人见面的时候，正是他第八十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的天雷洗礼，地火焚根时，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是半死状态了，更可以说，已经是死到临头了。

因为在他树干之内。地火已经抑制不住的蔓延了。就在菩提古树绝望的时候，一位背筐采药的老人，来到了他的身边，随后从筐中拿出了一些极其珍贵的药材，同时皆是对他此时此刻最为需要之物。

冰寒玫瑰，天山雪莲花，渊水露等等，那人以内力炼化，随后缓缓的打入了菩提古树的根部，“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这是那人对菩提古树说的第一句话。“我也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其实这句话之后，菩提古树已经是紧张起来了，他不相信，此人能够识破他。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菩提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佛门有神树，名为菩提。而你就是。”菩提古术在听到这话之后，他本能的想要爆发，逃离，可却被那人轻轻的摁住了，“别急着跑，与其被地火焚灭，不如相信我啊。”

那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融化着药草，并将药材注入菩提古树的根茎当中。菩提古树没有再动，而是拼尽全力的去吸收药液，去抵御地火。

“有位得道高僧，曾说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你啊，就是活的太久，见过的事太多，不通透了。看似看淡了生死，其实依旧在生死中争渡。入魔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静静心，向内求真我。”

从那一日开始，那位老人就陪在了菩提古树的身边，在此期间，不时的有着一位孩童嬉闹而来，他无忧无虑，只是偶尔也会烦心。因为，那位老人老是要求那位孩童，背诵佛经，修炼内力。

经过了万年沉沦，菩提古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除去那个老人先不说，这位孩童也绝对不是非常人。

在菩提古树度过最后生死关头的时候，那位老人带着那位孩童离开了，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他想说一声谢谢，却已然没有了机会。

这也成了菩提古树心中的遗憾。就在菩提古树感觉这段因没有了结果时，这次的夜观天象，却给他带了一丝转机。

“晚一些离开又何妨？只要见一见也好啊。”菩提古树有着些许追忆的感叹道。

“菩提爷爷，还在乎什么因果啊？下一个地点，真要是被那个家伙侵蚀了，不止是你，整个世间都得发生大恐怖。”

菩提古树摇了摇头，“没事，他的灵智没那么高。兴许，现在的他，比起你来都要都要傻啊。”

“我不傻。”

菩提古树微微笑着，不再说话。

夜缓缓的落了下来，天空堆起了层层乌云，遮住了月光，可那月光明亮的要刺透云层直接洒下了一道微光。微光隐现见，刚刚好，从轮回迷雾内穿过，照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道路。

“来了。雾门来了。”

原来，雾门并不是门，而是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