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两生花(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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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风昔云每日都会召叶翎去后殿待上个把时辰,听说是因为她的琴弹得好,当然她的琴也确实弹得不错。
又是如往常一样的一天,叶翎背着长琴前往后殿,才经过垂花门便听到有宫女在议论。说玲珑国在与保真国的战争中战败了,保真提出条件,若是他们的皇后风昔云肯和亲保真,他们就撤兵。
听说国君当时听了怒不可遏,当场就要把那些使臣拖下去砍了,后来还是风昔云亲自去求情,才得以缓和,不过那些使臣还是免不了去蹲了大牢。
其中有件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就是风昔云后来答应了和亲,叶翎也是很不能理解,像她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怎甘心受此侮辱。
才跨国院门,叶翎就看见风昔云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双脚离地,手拿闲书,浅浅而笑,周围站着几个端茶钟的宫女,没有声响,安静得就像是一幅画,看见她来也只是随手放下书,对她笑着招手让她过去坐。
叶翎也笑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替她委屈的,可看到她脸上的笑,叶翎突然觉得,像她那样的女子,似星似辰,又清淡如云,不该被人同情。
“不知今日娘娘想听什么曲子?”叶翎一边取琴放在桌上,一边无事人的含笑问道。
风昔云挥手让宫女退下,等只有她们二人在时才说道:“姑娘的琴极好,今日就随意弹吧。”叶翎也没反驳,只见她两手立于琴上,轻动弦声出,风动人已停。
缓缓闭眼,默念心法,清跃的琴音便越发的温柔,等一曲完的时候,佳人早已靠着清风安然睡去。
听说国君已经有三日不曾来过后殿了,倒不是生她的气,只是近日从边关来得急报一日比一日多,一封比一封急。无不是城池失守,边关危急,渐渐地朝中大臣也开始上书请求和亲的折子。
有甚者还长跪在殿门外,日夜相逼。
但风昔云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好像这些事与她并没有关系。直到那日她去见她,看到她一身的皇后朝服加身,独自迎着朝阳立在台阶上。
四周的黑夜气息在退却,晨曦催促着朝阳升起,希望的升息被点燃在她的唇角,又缓缓落在眉间。她想,也许自己穷尽一生也不能成为像她那样的人。为了国家能够舍弃自己,自古以来有多少男子也不能及。
可她却并不这样认为,只说是自己太自私,想让国君记住她最美的样子,不想等到将来色衰而爱驰。可在叶翎看来,这样的美人,老了也是美的。
叶九跟她说,那日风昔云独自一人跪在大殿外,垂立门前,送还君情,说她就算离开国都自己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丈夫。说她去后他不能在另娶妻子,她要和他一起在黄泉岸边共赴来生。
国君当场就听得落下泪来,却不敢出殿门,只能靠着门框掩面哭泣。随之而来的大臣们见此情景也是一阵悲从中来,不敢再劝国君和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