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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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室里，一位穿着保安服的男生端正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上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
晚上在学校里定时定点巡逻的人大多由高年级的学长担任。
“名字，年级，专业，以及导师的名字。”
“……”秋莫衾和宋佳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难姐难妹，你好！
“两位学妹，我劝你们最好坦白交代，也能求队长从轻处置。否则，大晚上躲在男生宿舍门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而且破坏花草树木，打架斗殴，报到院里你们一个大过肯定跑不离，严重点被学校劝退也不是无例可循。”旁边站着的其中一位男生规劝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们俩也想从轻处置，可怕就怕如此一来，她们的学业保住了，她们的爱情都会离她们而去。一生的幸福，他们赔得起么？
“队长好。”屋子里的男生都恭敬地敬礼，坐在那儿的男生也赶忙站起。
“兄弟们，辛苦了。”一个男生拿着警棍从门外进来。
秋莫衾和宋佳也好奇地看过去，顿时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宋佳更是指着他手不住颤抖，“邵、邵……你是那天和姜明一起的学长？”
“我是邵辉。”邵辉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兴味盎然，“你是那个横扫四方少年少女的学妹。怎么，今晚横扫了道上的哪位仁兄，被兄弟们请到这儿来喝茶了？”
秋莫衾弱弱地举手，“学长，她横扫的对象……是我。”
“哦，所以你们这是上演了一出朋友恩断义绝、大打出手的好戏？”邵辉显然也认出了秋莫衾，“因为什么？”
“邵学长，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玩闹而已。”秋莫衾强硬地搂着宋佳的肩，“你看是不是？”
“你说。”邵辉点头。
“……放了我们。”
“这可不行。兄弟们都看着我呢，我不能徇私。”邵辉断然拒绝，“再者说了，咱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程度。甚至，我隐隐记得，你们好像得罪了我老乡，他可是我们一个街上的邻居。”
他说的是姜明。
“谁得罪那个花心大萝卜了？还说自己公正，明摆着公报私仇，寻我们开心。”宋佳一张嘴，就得罪了自己现在的衣食父母。
“宋佳是吧？我就是明摆着公报私仇，你……能拿我怎么着吧？”邵辉的火气也上来了。
秋莫衾一把捂住宋佳那张到处惹祸的嘴，陪笑道：“邵学长，你可千万别听佳佳胡说，她那是和姜明闹脾气呢。小俩口，闹个小别扭，很正常的。你要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呵呵……”
邵辉皱眉深思，“学妹，你的意思是……姜学弟和这个小辣椒好上了？”
“学长英明，就是这么回事。”
邵辉吩咐其他男生，“你们出去继续巡逻，此事先不要惊动院里。”
“是，队长。”其中几个男生吆喝着出了门，还有几个留在了屋里。
“谢谢邵学长。”秋莫衾押着不情愿的宋佳向邵辉道谢。
一个男生突然闯进来，“队长，那个常来找你的学弟来了，还……”邵辉打断，“让姜学弟进来。”
“邵学长，麻烦你帮我问问你队里的人有没有看到两个大一的女孩子，一个叫宋佳，一个叫秋莫衾的。她们……”姜明一进门，就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猛然见到以为消失不见的秋莫衾两人，消了音。
秋莫衾捂住脸，倒退几步藏到宋佳身后，“孔导，我是无辜的，您听我解释……”
死姜明，怎么把孔东誉这个冷面神也招来了？嫌她活得太滋润了是吧？
“这位同学，我可以领……我的学生离开了吗？”孔东誉根本不搭理秋莫衾，直视邵辉。
邵辉当然也听过孔东誉的大名，满面笑容，“孔老师客气了，您请便。”
“……出来。”
秋莫衾一步三回头，“宋佳，你见死不救，我恨死你了。”
“莫衾，我也是自身难保，你，节哀顺变。”宋佳扭过脸，不忍看秋莫衾可怜的神情。
“佳佳，她……”姜明摸不着头脑。
“闭嘴。”宋佳横眉冷眼，“多管闲事。还有，谁准你叫我佳佳的。你，配吗？”
宋佳和姜明的热闹秋莫衾是看不到了，她现在自己都处在水深火热中……
秋莫衾和孔东誉站在保安室旁边的一个小树林里，孔东誉负手背对着她。
“相公……”秋莫衾哭着喊他。
“不要喊我。”
“相公，相公，相公……”秋莫衾急了，号丧似的叫着。
“秋莫衾，给老子闭嘴，我还没死！”孔东誉怒极，一拳打在树干上，落下几片树叶。
“相公，我又犯错了。”秋莫衾看见孔东誉仿若自虐的行为，不敢再哭，“您要打就打我好了。我、我皮糙肉厚，不怕被打。您别伤害自己。”
“秋莫衾，你有脸和我提伤害？”孔东誉用“自残”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今早是怎么答应我的？说！”
秋莫衾无声泪流，“专、专心上课。”
“还有呢？”
“……等您回来。”
“你做到了吗？”
“没。”
两人静默了十几分钟，孔东誉深深看着秋莫衾，说:“秋莫衾，我们，分手吧。”
“我不要……”秋莫衾瘫倒在地上，“相公，我不要……您说过，您说过不和我分手的。您答应过我的……相公……”
“秋莫衾，我是答应过你。可是你不也答应过我那么多事，你又有哪次做到了？我……累了。你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不想在工作劳累之余，还要操心你无穷无尽的麻烦事。你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你疯陪你闹的男朋友，我想，我并不适合。我已经不年轻了，等不了你几年了。可是你不同，你芳华正茂，还有大把的青春等着你去挥霍，你的人生等于才刚刚开始。”
“……”
“所以，秋莫衾，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孔东誉说完这句，就朝前迈了一步。
“相公……”秋莫衾爬着膝行了几步，抱住孔东誉的大腿，“相公，我说过，您是我的全世界。如果您不在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那样的人生，我不稀罕，再长都索然无味。”
“秋莫衾，你不要……”
“相公，你说您比我老，可在我心里您一点都不老。即使真有一天您先我而去，我也不愿意活在这个没有您的世界上，我情愿与您一起死。相公，我爱您，比您想象中还爱。我秋莫衾这一生，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可独独不能失去您。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相公，即使这样，您也要丢下我吗？”
“阿衾……”孔东誉爱怜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秋莫衾，双腿弯曲同样跪下去，张开双臂，“阿衾……”
秋莫衾扑过去，“相公，相公……”
两人拥着温存了好一会儿，秋莫衾问:“相公，几点了？”
“应该很晚了，我看看。”孔东誉掏出手机，“十一点多了。”
秋莫衾到处翻自己的口袋，“我手机不见了。”
“你扔到寝室了。”
“您……给我打电话了？”
“你以为呢？”孔东誉顿时火冒三丈，“天这么晚了，我妈让我歇在家里。我记起你早上说等我……谁想到打你电话打死都没人接，最后还是夏周周接的，她告诉我有人来找你，你出门了。”
“然、然后呢？”秋莫衾心虚。
“然后？我在你们寝室楼外正好碰上等在那里的姜明。他说你去宋佳寝室了，可我让夏周周去看，连你的人影都没瞧见。两个大活人活生生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和宋佳被人绑架了，成了失踪人口呢？”
秋莫衾无视孔东誉的嘲讽，把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和他说了，“……相公，原本很简单的事，谁想会弄成这样。这是意外，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多担待一点嘛。”
“对不住，秋同学，本人的肚量向来很小。”
“相公，您原谅人家嘛……”秋莫衾枕到他腿上撒泼打滚。
“很晚了，该休息了，有话明天再说。”孔东誉扶她起身。
四周阴森森的，秋莫衾抱住他的腰，亦步亦趋跟着，“相公，人家今晚上住哪儿啊？我们公寓关门了。”
“住大街上。”
“人家貌美如花，外面的男人又如狼似虎的，您不担心呀？”
“怎么？”孔东誉危险地盯着她“秋同学，你想要红杏出墙？”
“不敢……相公，您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秋莫衾很识相，“人家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黄泉，您都甩不脱我。”
孔东誉一把将她按在就近的一棵树上，对准她的红唇亲了上去……
N分钟后，“相、相公，下雨了。”
孔东誉在秋莫衾的脸蛋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不急。”
又N分钟后，“相公，下大了，我的衣服淋湿了。”秋莫衾的外套被甩到地上，湿透了，且沾满了泥土。
“阿衾，再坚持一会儿。”唇舌在她耳背上游移。
“相公，我冷。我要您抱我。”
“……好。”孔东誉费了好大劲儿，抑制住身体的冲动，说出这个“好”字。他捡起秋莫衾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又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阿衾，我抱你走。”
“相公，我还是喜欢您背我。”秋莫衾心疼他，认为背着走方便。
“听你的。”孔东誉蹲下，“阿衾，趴上来。”
雨下的更大了，雷电交加。孔东誉背着秋莫衾走在寂静无人的街头。
“阿衾，你怕不怕？”
“不怕。”秋莫衾搂紧他的脖子，“相公，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我都不怕。”
“……”
“相公，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阿衾，跟我回家吧。”
“……好，相公。”一滴热泪落在水滩里。
恰在这时，路过24小时歌舞厅，付辛博《远在眼前》的旋律响起。
“把你的名字内心不停默念
重复一百遍相信你会听得见
刚好这一瞬间
风轻柔的吹过了耳边
你是否在响应我的思念
多想能无限缩小了空间
转身就相见每分每秒都能碰面
闭上眼一瞬间
又浮现你的笑脸
你是否收到我的心愿
不害怕时空把心拉远
爱剎那穿越没了界限
相隔再遥远都近在眼前
每个呼吸瞬间感觉你就在身边感觉你就在身边
不害怕时空把心拉远
爱不断蔓延连绵我的眷恋
慢慢沉淀幸福体验
感觉你就在身边不曾改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