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0 条约与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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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两天时间，维普塞尔皇帝从各个公国调来士兵在王都驻扎，全城戒备。
其实布鲁斯公爵已经为皇帝查到了“希拉曼迩斯”的商船，并上报给皇帝，当布鲁斯问皇帝是否要立刻带兵将商船的人抓起来时，维普塞尔皇帝回道：
“再等等，我想看看他们迟迟不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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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
艾尔莎看着街道上一排排巡查的维普塞尔士兵，问道：
“芙雷雅殿下，您觉得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呢？”芙雷雅微微一笑，说道：
“可能是在防备我们，或者想把我们抓起来，又或是驱赶我们都有可能。”
话音一转，她又问道：“塞雷娜和卡秋莎她们将货品交易跟分发克朗币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艾尔莎回道：
“已经在做了，货品交易似乎已经完成了，她们现在正在海港附近分发克朗币，不过......”
“不过什么？”
“维普塞尔的士兵一直在盯着她们跟商船。”艾尔莎低声回道。
芙雷雅脸上没有浮现出丝毫担心，她只是淡淡地回道：
“没事的，不用在意那些士兵，有那孩子在，不会有问题的。”
艾尔莎跟在芙雷雅后面，一边思考一边小声嘀咕：“虽然卡秋莎的契约精灵很强，但如果维普塞尔派去更多的士兵，就算是卡秋莎也会应付不了吧。”
随后艾尔莎又快步跟上芙雷雅，问道：
“芙雷雅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维普塞尔皇宫呢？”
“现在。”冷静而平淡的话语，这是只有芙雷雅才能说出这么从容又突然的决定。
艾尔莎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芙雷雅殿下，我们不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这么多士兵，如果他们埋伏了陷阱怎么办？”
“如果有，你需要害怕吗？”芙雷雅一边走着，一边轻笑道。
是的，在人类的世界呆久了，艾尔莎似乎以为自己也是个人类，做任何事情开始有了很多顾虑，芙雷雅点醒了她，她才明白即便有陷进，对她们这些五阶位以上的存在，人类是困不住她们的。
艾尔莎微笑着道：
“需不需要我为您叫辆马车。”
芙雷雅走出巷道，重新带上面纱，声音沉着地说：
“去吧，希望能快点，不然又要有一段麻烦的别离了。”
艾尔莎没理解芙雷雅的最后一句话，愣了下，随即应道“是”，通过感应找到马匹的位置，艾尔莎身影一晃消失在芙雷雅身后。
芙雷雅望着维普塞尔城堡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马车穿梭在街道，驶过卢卡塞城区，来到城堡下的白石桥面前停下。
维普塞尔皇帝在布鲁斯的陪同下来到一个房间，远远地朝石桥望去。
“那个马车里的就是他们了吧？”国王表情凝重地说。
“是的，我想应该没错。”布鲁斯回道。
“来人。”维普塞尔的皇帝对房间外的侍卫喊道。
士兵迈着庄重而沉稳的步伐来到维普塞尔皇帝面前，躬身行礼
“让下面的马车通行吧。”维普塞尔皇帝随口说道。
“是”，侍卫对维普塞尔的皇帝深深鞠了一躬，随后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侍卫便来到石桥边的玉石大门下，石门下两侧各站着一名侍卫，传令侍卫凑到守门侍卫耳畔，轻声传达皇帝陛下的旨意。
见守门侍卫微微点头，传令侍卫走到马车边上，对里面的人说道：
“尊贵的客人，皇帝陛下邀请您进去。”
马车内，芙雷雅对艾尔莎微微点头，艾尔莎对外面的马车夫吩咐道：
“继续往前行驶。”
马车夫轻轻抽动马绳，两匹马匹带着马车缓慢前行，艾尔莎将帘子拉开了一个小口，透过这小口看了眼桥上两侧各站了两排严阵以待的士兵，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帘子，微微一笑道：
“和芙雷雅殿下您的猜想一摸一样。”
马车驶过石桥尽头，穿过一个巨石大门，再往里走是一个有点像庭院的地方，从小树林跟亭子旁的转角绕了过去，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一直通向高耸的皇宫巨门，门前有很多根白色的玉石柱。
艾尔莎拉开帘子，自己先跳下马车，随后用一只手拉开帘子，另一只手则托着芙雷雅的手，扶着芙雷雅下了马车，做完这些，她又支付给马车夫一百克朗，说道：
“在这等我们。”
“是”马车夫点头回应。
芙雷雅在艾尔莎的陪同下，走进玉石大门，内部是一个高大宽敞的宫廷廊道，没有以前见到国家那么冷清，皇宫内很宽敞，排列了很多士兵，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
走过一个很长的环形阶梯，又穿过狭长的廊道，廊道两侧的墙壁挂了很多挂画，然后她们又经过一个摆置了骑士盔甲的宫廷廊道，终于来到了维普塞尔皇帝执政的地方。
殿堂的空间非常得大，但这里没有士兵，只有一些公爵跟参政的贵族，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芙雷雅和艾尔莎身上。
芙雷雅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型广场，半圆形石阶上有一把金椅，维普塞尔的国王就坐在金椅上，平静地看着她们。
与芙雷雅相视了一会儿，维普塞尔皇帝突然开口道：
“你们是海上那个国家派遣过来的使者？”
艾尔莎上前一步，向身旁的芙雷雅摊手，沉着回应道：
“不是使者，这位芙雷雅殿下是我们‘希拉曼迩斯’的主人。”
不需要畏惧什么，这是芙雷雅告诉艾尔莎的，艾尔莎只是回答了她应该回答的事实，别让维普塞尔的那些贵族看低了她们。
维普塞尔皇帝怔了一下，对敌人的强大海上军舰主人是一个女人感到惊讶，同时也为对方竟然是女皇帝亲自去签订条约而感到不解，但这惊讶跟疑惑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他一点没将芙雷雅跟阿斯加德的神祇联系起来，现在气质静雅的芙雷雅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皇帝，她聪明、勇敢、端庄、气质非凡，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曼拉，带这两位去议室。”维普塞尔皇帝闭眼，深吸了口气，对芙雷雅和艾尔莎摊手道。
芙雷雅和艾尔莎跟着一个名叫曼拉的侍女离开。
布鲁斯凑到维普塞尔皇帝耳畔，问道：
“您打算怎么做？”
维普塞尔皇帝离开王椅，手持权杖走下台阶，对着一个男人低语了几句，男人离开后，他又对一个侍女吩咐了些事情，然后就和布鲁斯公爵一起前往议室，维普塞尔要尽可能满足‘希拉曼迩斯’提出的条件，这是他身为一个战败国皇帝要做的事，用货币和商品以及土地乞求和平，他要为他觊觎海上移动岛屿而发动海上战争的失败付出代价。
维普塞尔皇帝与芙雷雅在一个石板圆桌前对立而坐，侍女端上两杯秘银杯子，杯子里盛满鲜红的佳酿。
维普塞尔皇帝对芙雷雅用一种平易近人的语气说道：
“这是维普塞尔皇室才能拥有的佳酿，你可以尝尝。”
芙雷雅看了眼桌上的比拳头还大的秘银酒杯，托起酒杯又看了眼里边香醇的美酒，然后取下面纱抿了几口。
在芙雷雅取下面纱的那一刻，维普塞尔皇帝跟布鲁斯公爵竟都看得失神，议室里的那些侍女佣人都是这样，看着芙雷雅饮下红酒，维普塞尔的皇帝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外面走来几个佣人，他们拿着羽毛笔跟羊皮纸。
维普塞尔皇帝跟芙雷雅开始商谈赔款内容，一旁的一个男人负责在羊皮纸上记录这些内容，
“十亿克朗”芙雷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什么？”维普塞尔的皇帝怀疑自己听错了，激动地就要站起来。
十亿克朗，这几乎要搬空维普塞尔国库，维普塞尔皇帝当然不答应，于是他表情沉重地问道：
“你还要什么？”
芙雷雅微微摇头，“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维普塞尔皇帝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虽然索取赔款数目有些夸张，但还没到无法补救的地步。
“维普塞尔有辽阔的领土跟一些只有皇室才有的商品，我们可以给与你们商品跟领土代替一部分赔款，再许诺给你们五亿克朗。”维普塞尔的皇帝有些肉疼地说道。
他召来一个爵士，爵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维普塞尔用手指划出一块地方，那里本该是给与这次巴莱姆帝国战役中有重大贡献士兵的封地，可如今这些封地他要用来赔给希拉曼迩斯。
希拉曼迩斯作为海上移动国家，不考虑殖民地，自然也不会要维普塞尔的领土，芙雷雅回绝对方提议，婉转地道：
“我更想听一下你那些贵族才有的商品。”
“曼拉”维普塞尔的皇帝叫来之前的侍女为芙雷雅介绍这些商品。
听完曼拉的描述，芙雷雅微微点头，看向身旁的艾尔莎，这些商品的价值她无法做出估算，但经常跟卡秋莎一起经行商贸的艾尔莎却可以，艾尔莎对芙雷雅点了点头。
芙雷雅将赔款降低，说道：
“我不要领土，六亿克朗跟五万件那些商品。”
艾尔莎小口微张，她觉得有些夸张了，即便用那些商品代替克朗，五万件也可以抵五亿克朗了。
这个数量的商品可以说是维普塞尔的全部商品，维普塞尔的皇帝也知道这些商品的价值，但要用商品衡量现在已有的克朗，他认为克朗币会更重要些，听完芙雷雅提出的数目，他当即回应道：
“两亿克朗和五万件商品，希望你能答应。”
芙雷雅微微一笑，冷静且很有底气地说道：
“你认为我们‘希拉曼迩斯’是什么？最后四亿克朗和五万件商品，加上一万桶维普塞尔皇室的酒，这是最后的谈判，如果你不能同意，我们就继续开战吧！”
这是维普塞尔皇帝最害怕听到的结果，如果开战光是希拉曼迩斯不登岸，用炮火攻打维普塞尔斯，失去莫比斯港和集市，那就相当于切断了维普塞尔以后国家的经济来源，但五亿克朗可是要搬空国库一半的货币，维普塞尔以后的财政也会进入混乱。
两者相比，维普塞尔更害怕前者，迫于无奈维普塞尔皇帝选择了四亿克朗和五万件商品，以及五千桶维普塞尔皇室酒的赔款，芙雷雅预计赔款价值八亿，现在的五万商品跟一万桶维普塞尔皇室酒未来预计收益可达七亿克朗，加上赔款的四亿克朗，可达到十一亿克朗币。
“艾尔莎，传令给塞雷娜和卡秋莎她们，让他们派五千辆马车运送这些货品跟克朗币。”
“是”艾尔莎手掌展开一个法阵，法阵缩聚成一个流光飞出窗外，朝商船方向飞去。
维普塞尔的皇帝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没想到芙雷雅的随身侍从居然是位魔法师。
写条约的男人将写好的羊皮纸递给维普塞尔皇帝，维普塞尔皇帝在条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将羊皮卷递给艾尔莎，由艾尔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条约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再递给芙雷雅，芙雷雅签上自己名字后将羊皮纸卷了起来，离开议室。
“陛下。”布鲁斯小声提醒道。
维普塞尔皇帝表情阴沉，声音沉重地说：
“既然她们派来的不是使者，是她们的女皇。传令下去，等她们女皇抵达卢卡塞城区时，动手吧。”
布鲁斯微微鞠躬，“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