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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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有多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事情李二的影卫头子林桑田最清楚。

李二陛下现在已经超过十岁的儿子们，李承乾、李泰、李恪、李佑、李黯这五个孩子，每天都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去了几次厕所，甚至房事用了几分钟，在影卫那边都有记载。

李二陛下有三套情报系统，明面上的情报系统叫督水监，由孤独寒玉处理各种信息，虽然他们有掌管河道、水井和给皇宫运水的职责，但主要负责各地情况的调查，百官监察，对李氏王爷的封地进行监察和情报传递，这是明面上的系统，李二赏赐的宫女，內侍等有很多都是此系统的人。

还有一套系统叫做暗卫，这套系统主要负责重要皇室成员出行的护卫系统，至于有没有监察保护人的职责，就不清楚了。此系统是李二陛下出行的保障，也是自成系统，由上官大刀负责。

最后一套系统叫做影卫，没有人知道影卫有多少人，是什么样的人，包括林桑田这个影卫头子在内。

李泰就是个书呆子，用李承乾的话说，这孩子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别说山羊和绵羊吃草的区别，牵来一头小牛犊子和一只大羊，在不叫的情况下，他能分清楚哪个是羊，哪个是牛，他都会觉得这孩子进步了，最近勤奋了。

所以说李泰今天在朝堂上说的绝户计，根本不是李泰那个脑子能想出来的。所以他要查查，看是谁蛊惑了自己的儿子，或者说是谁给李泰挖的坑。

李承乾回到东宫，喊来自己的贴身內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干的不错。果然把消息散播出去了。”那个內侍憋红了脸，在李承乾责问的目光下，立刻给李承乾跪下，以头触底的说道：“太子殿下饶命，小的觉得这样传播山羊吃草的事情责任太大，正在想完全之策，还未传播，请殿下责罚。。。。”

李承乾心里一惊，然后又一松。接着又恼怒起来，象儿儿让自己办的事情，自己安排下去的蠢货竟然没想到怎么传播，害怕担责任而没去做。

估计象儿知道自己手下那几块料不行，是自己安排人亲自出手了吧！哎！这孩子，别留下什么首尾才好。但是又想到，自己那个妖孽的儿子，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李象这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小恒子，对他说：“小恒子，奈斯，干的不错。马上炸的麻花，先给你和老方拿一份，保证香的能咬掉舌头！”小恒子虽然不知道奈斯是啥意思，但是却知道，这位小爷在夸奖自己，而且还赏了自己和自己远房叔叔一份麻花。想起那嘎嘣脆的麻花，小恒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事情是这样的，李象知道自己那聪慧的父亲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就是一个靶子。他身边的人不是李二的，就是长孙皇后的，要么就是各大世家的或者被其他几位皇子公主收买的。

给自己经营油坊铺面的老刘，虽然是看着李承乾长大的，却被李承乾的老婆，侯君集的女儿侯氏收买了。

知道自己父亲可能办不成这个事情，李象就在一个读书的时候，趁着玄甲军的一个肾虚的侍卫在的时候，读出了“黑山羊性温滋补，可与菘菜木耳一同炖，具有滋阴补阳，恢复肾气等功效”，念到这里，又低下声音了。

侍卫听不清楚，就打算问问在旁边伺候读书的小恒子。而他多次看到小恒子的时候，小恒子似乎都有事情，急匆匆的。他怕耽误贵人的事情，就不敢打扰。

终于有一次看到小恒子慢悠悠的从远处走来，旁边似乎还跟着一个內侍，但是这个侍卫已经顾不得了。跟自己的伙伴打声招呼，远远的迎了上去，把小恒子拉到一边，问起越王那天读书的内容。

而跟小恒子一起的那个內侍就是王宝，他看到小恒子和一个侍卫在路边嘀嘀咕咕，就没有走远，在旁边听着。但是只听到黑山羊，补肾，但是因为吃草根，所以养的少。

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些，等那侍卫走了之后。就跟小恒子打听，小恒子也没当回事。就告诉他，那个侍卫因为青楼去多了，有些肾虚，想弄点黑山羊补肾。

因为山羊是连草根一起吃的，所以民间养的少，况且是黑山羊呢！估计整个京津附近不好找，或许东突厥那边应该有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王宝就匆匆告辞，出宫去了。在宫外果然找不到黑山羊，但是白山羊还是有的，他问了问放羊老头山羊的习性，果然跟那侍卫和小恒子说的不错，他担心羊倌骗他，还亲自跟着羊倌去看了看放羊，仔细观察山羊的习性。（山羊其实很好斗，一般一群羊只有一只公山羊，是用来做头羊的）。

观察完后，王宝都高兴的快疯了，又想起最近讨论的征服了东突厥怎么治理的问题，就感到自己和自己主子飞黄腾达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就赶紧飞快的跑到了宫里给李泰报信了。

李泰在朝堂上一阵胡咧咧，李二下朝后大怒，命令影卫查询此时。很快的就查到了王宝，对其一番审问，找到了小恒子和吃黑山羊的肾虚侍卫。在侍卫家里也找到了菘菜木耳炖黑山羊，还有一张黑山羊的皮。很快就有结果了，王宝无意间听说了黑山羊的习性，自己去实验一番，觉得此事当真，就自作主张的给李泰出谋划策了。

查明了事情的原尾，就命令人杖毙了王宝。李泰躲在自己的宫殿里一声不吭。后知后觉的他才再长孙皇后的教诲下，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样的蠢事。

杖毙了王宝，李二更加生气了。他觉得自己的二儿子是在是难当大任，耳根子软，手下说什么就相信什么，干事情不过脑子，只靠热血。

也不考虑事情是否可为，一头就扎了进来。事后又心性凉薄，不管自己手下出的主意如何，第一要素起码是自己的手下，不闻不问的就被自己老爹打死，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属下愿意以死相报呢？如何取得手下的忠心呢。

要过年了，小顺子把自己这七八个月养的五十头猪送了过来。

李象特意跑到长孙皇后那里，在皇宫边上找了一个宫殿，带着宫中所有的厨子、东宫的厨子，还有自己的俩厨子，十来个屠夫，来到了这个荒废很久的宫殿。然后大家开始清除杂草，打扫屋子，砌炉子，砍柴，烧水等。

不大的时间，杀猪的惨叫声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下午傍晚。当然，一盘盘的美食也被从院子里端了出来。

这次的菜跟上次的菜不一样，上次的菜是以炒菜为主，这一次做的全部是是半成品.

一盆盆调好的饺子馅被端进了御膳房的后厨专用冰库，小酥肉，扣肉（没有梅菜，也没有红薯，就是大肉片子，将来一蒸，撒上糖霜就能吃）狮子头，四喜丸子，回锅肉，蒜泥白肉，东坡肉，蒜香排骨，酱排骨，酱骨头，糖醋排骨，红烧猪蹄，焖猪蹄黄豆炖猪蹄，京酱肉丝，糖醋里脊，锅包肉，卤猪肝，爆炒腰花，红烧猪血，菠薐菜炒猪血等等才。

让自己的专用厨子做出十份成品，然后其余的全部做成半成品，留待过年这几天吃，由于今天是除夕，所以做了十大份，准备晚上李二，招待近臣，长孙皇后招待后妃的年夜饭用。

这边刚刚忙完，李象回到宫里，打算休息一会，换个衣服参加晚上的宴会。已经在宫里等李象半天的苏猛来了。苏猛这次来寒月殿，是赶着大马车来的，马车里有两大缸的大豆油。

看到大豆油，闻了闻味道，虽然除臭和脱色处理的不够彻底，但是也有九成了。看着自己想了近半年的东西，忍不住想抱着大缸大哭一场。

既然看到了成品，李象问他们做出来多少？苏猛憨憨的回答：“就做了这么多，全部送过来了。”听到自己的舅舅这么说，李象不由的大为感动。吩咐他明天下午再来一趟，然后让人给他拿了一份已经做好的肉食，装了满满的几十个食盒，让小恒子带着他出宫了。

苏猛刚走，李象立刻让厨师和面，大锅热油，准备炸油条，麻花什么的。吩咐宫女炒香芝麻，让厨娘熬糖浆。寒月殿又像打仗一样开始忙活。

大把大把的油条被炸出来，先补了赏苏猛的那份肉食，然后亲自动手，教几个宫女搓麻花。当几个宫女学会以后，大量的匀称的麻花就出现了。

李象先让他们炸了几百根，放到笸箩里，接着炸出来的，先在糖浆里滚一圈，然后再在芝麻里滚一圈。再放到其他笸箩。终于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刻，炸十箩筐品相好的，蘸过糖浆和芝麻的，十箩筐品相不好的，什么也没沾的。

嘱咐他们再炸而是笸箩的，然后派人给今天两个宴会各送六箩筐，剩下的八箩筐，两箩筐给小恒子和老方太监，其余的宫女侍卫按人头分了。再炸的全部沾糖浆和芝麻，这是明天走亲戚的礼物。

在宫女內侍的感谢声中，李象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满身的油烟味道，参加宴会可不好）。

匆匆的去了自己母亲那边。因为自己还属于幼年（没断奶），要跟自己的母亲一起去参加宴会。而自己的父亲和几个成年的皇子，要去李二陛下那边，跟秦王府的旧臣以及亲近的驸马，一起过节。

来到东宫的自己母亲的大殿，还未进门。就听见自己的母亲太子妃苏氏正嘱咐随身女官去催自己。

李象快走几步，上去就给自己的母亲见礼。看到小小的人儿行礼如仪，苏氏不觉得自豪起来。谁家一岁多的孩儿能像自己孩儿这样。就上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告诉自己的儿子，这次皇宫开年夜晚宴，他的父亲是太子，所以在前厅算是半个主人要招呼大家的，所以他们要提前过去，去长孙皇后那里帮忙的。

李象点了点头，就拉着母亲的手，跟在母亲的后面前往两仪殿。

此时的两仪殿，张灯结彩，看起来很有节日的气氛。长孙皇后的贴身女官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了。

看见了太子妃苏氏过来，赶紧上来见礼。苏氏还礼，进到大殿之中，给长孙皇后见礼之后，太子妃苏氏坐在长孙皇后下首坐下。

长孙皇后看到站在苏氏身后的李象，招招手，让李象过来。李象再次给长孙皇后施礼，站在长孙皇后身边。

长孙皇后此时已经怀孕三四个月，李象知道，这是大唐的另一个皇子李治要出生了（李治本是兕子的哥哥，为了剧情需要，把他拉到跟李象一个年龄段。），这位人狠话不多的叔叔，还是要来了。又想到，今天已经是贞观八年最后一年了，过了明年，李象就要两岁了。贞观十年，我去，贞观十年自己的皇祖母不是要去世了啊，不行啊，需要把李时珍，不对，把华佗，也不对，那谁呢，哦，对，是孙思邈，药王孙思邈啊，需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长孙皇后看着李象，自己的长子嫡孙。摸了摸李承乾的头，夸奖了几句。正待说些什么，兕子已经从外边进来，刚要喊小象儿，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座，又看到自己的嫂子，就把手里拿的东西藏在了袖子里，上前乖乖的行礼。

长孙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小时候身体不好，但是从今年开始越来越强壮的孩子，不禁的笑了笑，拿丝帕擦了擦兕子的嘴，笑着问他跑哪去了，“回禀母后，我看天色已经晚了，怕小象儿睡着了，忘记参加今天的宴会，就跑去叫他。。。。”兕子乖巧的向长孙皇后回报。

“那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长孙皇后问道。“嗯，孩儿到了寒月殿，发现殿里摆满了很多箩筐，宫里的人似乎很忙的样子，就问女官，才知道他们在炸一种叫麻花的东西，孩儿闻起来很香，就试着尝了尝，确实很好吃，就吃了一点，就一点。。”

看着兕子可爱的样子，大家都笑了。长孙问道：“就是你袖子里藏的东西？”

三岁的兕子还有点害羞，从袖子里拿出了半根麻花。当然是沾了糖浆和芝麻的麻花。”

长孙皇后看到麻花的样子，就问李象：“此物是怎么做出来的？”

看到长孙皇后好奇的样子，李象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小恒子，小恒子点点头。

李象才对长孙皇后说：“皇祖母，这是孙儿老师教孙儿做的一种礼物，是过年的时候拜访亲眷，走访朋友的手信。孙儿已经命人给皇祖母这里送了三筐，皇祖母没收到吗？”

长孙皇后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官，女官问了问身边的侍女，对长孙皇后汇报到：“兕子殿下出去的时候，麻花还未送来，兕子殿下刚走，麻花就送来了，刚好错开了。”

长孙皇后听说是甜点，就命人上了一下，李象给小恒子指了指，小恒子跟着长孙的贴身女官出去了。

等甜咸两种麻花分成两碟上来，长孙皇后分别尝了尝，赞不绝口。大家说了一会话，李承乾的四名小老婆也过来了（为啥不是九个，因为这是将来要成为四大贵妃的，其余的，没资格来）。

李象就站在门口，和长孙皇后的贴身女官一起迎宾，见礼，引入宴会大殿。接着李二的四大妃子也要过来，一些有子嗣的嫔妃也要过来，还有一些外嫁的公主也要过来。这时，在门口迎宾的就多了太子妃和兕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