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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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到了天亮，不仅仅是白彻四人，所有的人都松开了一口气。
林教授的家里，父子二人已经决定随着出城的大潮一同出城。
两人将没吃完的大米、肉类和蔬菜放到了后备箱，又收拾了一些衣物细软，二人便匆匆离开，刚准备出发，林教授忽然想起来忘记了什么，又赶忙下车，上楼，一开门，看到茶几上的全家福，林教授会心一笑，拿上了相框，再次离去。
可是刚下楼还没有几步，林教授又转头回去了，拿起了钥匙把门锁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对门人家，地上一堆石粉和女人枯槁的尸骸，回想起了前天晚上那一幕。
“也许，有一天还可以回家。”
不再多做停留，林教授径直下了楼，开车离开了小区。
“爸，你看这些超市里都有人在抢东西。”
林教授没有回话，只是驱车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下了车。
“虞山，我们也去拿一些，需要的物资吧，觉得派的上用场的全部拿来。”
林教授受过高等教育，多年以来也一直都是一个道德水准较高的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死脑筋，秩序都消失了，再谈道德就贻笑大方了。
林教授父子二人刚刚进入超市，就听到一个女人的求救声，循声赶过去，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正在对着一个说不上好看女人施暴。
林教授示意云虞山别去多管闲事，然后两人便分开寻找物资。
周围的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物资，偶尔有一些正义感爆棚的人想来搭救一把，看着汉子健硕的体格，看着女人并不漂亮的脸蛋，内心告诉自己：末世谁能救谁呢？自己先活下去再说吧。
但是总有人是例外。
“放开她。”云虞山对着那男人说道。
那男人丝毫不以为意，随意地转过头对着云虞山说道：“小兔崽子，别坏你马大爷的好事！”
云虞山看着男子继续施暴，冲上去想要阻止，那男子自然也是看到，放开了压在胯下的女子，站了起来，对着云虞山的脑袋就是一拳。
看着这一拳直窜自己的脑袋而来，云虞山想要拼命躲闪，蹲下？歪头？他还在思考时，拳头越来越大，直到实实地挨上了这一拳。
这一刻，云虞山感到天旋地转，剧烈的冲击在自己的大脑里回荡，双目晕眩，双耳嗡嗡作响，这男人只是一招就叫云虞山失去了行动能力。
“妈的，敢打搅老子的好事。”
男子立刻转身追上了想要逃跑的女人，拉住了她的头发，拉倒了自己的怀里继续行畜生之事。
女人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徒劳，很快男人就想要脱去女人的裤子，正当他兴奋之时，一个拳头打在了他的后脑勺，这人正是云虞山。
男子被激怒了，转过身，看见云虞山还想再打第二拳，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拳头，另一只手一个摆拳打在了他的颧骨之上，再次把他打倒在地。
“小子，逞英雄是吧？”男子弯曲了手臂正准备给云虞山一个肘击。
此时周围的人经过最多是看两眼，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男人准备跳起来了，可这时，“啪”一道枪声传来，男子的手臂被一颗子弹蹭过，留下了一道炽热的伤疤。
“离我儿子远一点，不然我一枪打烂你的狗头！”林教授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男子的拳头劲很大，云虞山两处被击打的地方都是破了皮加充血，看起来倒是惨痛。
手臂上的灼痛一阵一阵传来，男子也顾不得这许多，抬起了双手来示弱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男子说话语势越来越弱，几乎都要跪下了。
“滚！”
男子如获大赦，后退到了一处货架旁，然后以货架为阻挡转身就跑。
那女子衣衫褴褛过来道了一声谢，啜泣着离开了。
林教授也并没有管她，只等了一会儿，云虞山清醒了过来，一起寻找物资，其他人都避让着两人，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物资，然后离开了这里。
在车里，云虞山问父亲：“爸，你的枪……”
“之前出门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一辆警车，里面人已经死了，但是枪还在，所以我就拿回来了。”
两人驱车在城市里转悠，又找到了一些汽油，然后驱车离开了城市。
出城的时候，云虞山坐在车里，一遍揉着自己的充血的伤口，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正在一排排后退着，忽然然看到有一座大楼的楼顶，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大楼就被近处的楼宇遮挡住了。
这两人就是郑延益和小女孩。
“小幼，你看呐，人们都要离开了。我们，要不要走呢？”
小女孩由于受到的刺激太大，以前的记忆有很多都遗忘了，连名字也都只能想起一个“幼”字，整个人看起来呆滞而空洞。
郑延益决计不可能放任女孩一个人在城市里，于是把她认作妹妹，便叫她郑幼了。
“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郑幼回答完郑延益的话，又恢复起那呆滞的模样。
郑延益听完妹妹的话，暗自做下决定，留守在城市里，猎杀这些怪物。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郑延益也不再纠结，既然做出了决定，即便是后悔，那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整个人长舒一口气，转过头对着郑幼说道：“小幼啊，你不要老是冷着脸，要多笑知道吗？”
郑幼“嗯”的一声，表示答应了，但是神情还是那般呆滞，郑延益也知道，人封闭了自己之后，再想打开就难了，不过至少，她给自己留了一道可以沟通的缝隙。
郑延益把自己居住的地方搬到了楼顶，这里在城市里属于比较安全的地方。
此刻，但凡还在城市里的，只有一些居住在这样高层的写字楼的人了。
傍晚，城市中心西南方向的一栋写字楼，第二十五层，里面站着四男一女。
“老大，我回来了。”
那个白天被壮汉施暴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赵青春，你怎么什么回来这么晚？而且也没有带回来？”被称为老大的男人问道。
老大身边正站着一男人，就是白天对他施暴的男人。
“老大，你听我说，刘海，”女人指着那壮汉说道，他今天想要…想要……”说着忍不住眼里噙满了泪水。
老大笑着说道：“刘海回来都已经告诉过我了，他喜欢你，没错啊，今天是冲动了一点，但是我看这事情就算了，我跟他说过了，以后还敢再犯，老子阉了他。”
老大随后转头问刘海：“是吧，刘海？”
“哈哈哈哈……”二人一齐笑出声来。
赵青春看着狂笑的两人，明白纵使再怎么说，刘海也不会怎么样，只好忍了下来。
夜里，睡梦里的赵青春，突然惊醒，刘海和其他两个男人围在自己身边。一个男人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刘海压住了自己的双脚双手也被压在地上，此刻，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这里的所有人曾经都是她的同事。
“别在叫唤了，听到没有？”小个子的猥琐男扇了她一巴掌，把她的脸扇出了一个红印久久不能褪去。
可是脸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少赵青春反抗的决心，但，一个女人任何反抗三个兽性大发的男人。
此刻赵青春只能在心里呼喊：
谁来救我？
谁都可以，救救我！
逐渐，她已经没有了力气，眼泪也再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