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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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结界之下
没有一路顺风，没有一声道别，夜辰就这样开启了缉妖之路。
“我想问，今天在缉妖科指派任务给我们的人是谁？”夜辰出了缉妖阁，第一件事就是问起壮汉这个问题。
“巫芃，巫棠的哥哥。”壮汉很友好地回答道。
“谢谢。”夜辰看着壮汉似乎有些拘谨，所以没再继续问些什么。
壮汉回过头来点点头，就此默默地一直跟在了夜辰和苻生的后面。
第一次去执行任务，夜辰显得有些紧张，此刻的他和苻生与线人一道坐在前往东市的动车上，四周没有嘈杂，车舱内的乘客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互不干扰。
夜辰偷偷瞟了一眼苻生，发现他正在低头看着信封内的详细资料，脸上毫无表情，判断不出他对此次任务的态度。
夜辰再看了一眼线人壮汉，此刻的他正趴在小书桌上写着什么，似乎很重要的样子。
环顾完四周，夜辰抱着小灰灰，也开始打开了印刷这红色云纹的信封。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标注着此次任务的内容。
夜辰看完整个内容，陷入了阵阵地沉思当中，此次任务的目的地东市——鸟危山。
相传鸟危山有个传说，凫徯现，祸乱至。
而根据缉妖阁的资料显示，鸟危山早在100年前就已出现了凫徯妖了，整个鸟危山早被此妖夷为平地，现在已沦为不毛之地，早已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听说近100年来，众多旅人在鸟危山间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事情。
在鸟危山上，游走着一个百年野鬼，每到夜晚来临，他就会唱起神的乐章，起初歌声悠远动人，而后开始摄人心魂，并将吸引而来的旅人就此斩杀，以此慰藉他那怨恨的灵魂。
而夜辰他们此次的任务，就是要找到野鬼，并带回那野鬼传唱的乐章。
思量了许久，夜辰还是想不明白，如果只是一个野鬼，为什么要动用两个缉妖士前往，在东市本就有缉妖阁的据点。
夜辰盯着手里的地图出了神，当他抬起眼的时候，刚好撞见了看过来的线人壮汉。
“你好，还没请教大名呢？”夜辰礼貌地问道。
“我叫图朵。”线人壮汉回答道。
“呃，对于这次任务，你有什么想法呢？”夜辰示意了一下线人图朵手里的笔记本，“从上车来，你就一直在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哦，你说这个啊！”图朵合上笔记，拿起在夜辰面前晃了晃，“这是我们线人的惯例，每次出任务都会写上一些记录和心灵感受。”
“这是你第几次出任务？”夜辰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第十本笔记本，一本大概可以记下十次任务不等，现在写的，是这笔记本的第一篇。”图朵沉思了一下，“每一次写，我们都是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情，所以……”
“那这鸟危山？你可有耳闻？”夜辰继续问道。
“线人部里都传，这鸟危山，已经是第二次派人前往了。”图朵面有难色，“今天在餐厅里，那去世的兄弟，就是在鸟危山没了的。”
说完，图朵看了一眼在一旁正闭着眼睛休息的苻生，“可是……”
“请你节哀。”夜辰听到这里，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名叫图朵的线人，他想了一下，说道：“放心，我们几个人来，就几个人回去，你放心！我保证。”
“你不知道，鸟危山里，早已遍布妖怪”图朵似乎不太相信夜辰的话，“线人部里的消息，妖怪组织荐食对于这鸟危山的神乐，也倍感兴趣。”
“所以呢？荐食是什么？”这是夜辰第一次听到“荐食”这个名字。
“啊！？”图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缉妖士，居然连“荐食”都没听说过。
“所以说，这‘荐食’很厉害吗？”夜辰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他一副一脸茫然的样子，配上他那人畜无害的模样，更是让人举得就是小朋友无疑，对于他的缉妖力，更显示出了质疑。
“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资源，洛渊怎么就选了你做他的徒弟呢？”一直在一旁闭眼休息的苻生突然张开了眼睛，他努了努嘴巴，哼了这么一句后，就转头看向车窗外了。
夜辰瞪了一眼苻生，就此不再说什么话了。
伴随着动车的运行响声，还有那窗外一阵阵往后倒的风景慢慢降下来，从动车上的显示屏里，夜辰明白，他们的目的地东市，似乎已经到了。
下了车，夜辰和苻生就在线人图朵的指引下，马不停蹄地前往鸟危山。
穿过那一座又一座的村落，夜辰和苻生加快了脚速的移动，不断追赶着在前面的线人图朵。
本来，夜辰还在怀疑图朵这壮硕的身形，不太利于使用缉妖阁特有的玄云脚进行赶路，却不想，这图朵竟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让在后面一直追赶着的苻生，似乎也都开始吃力起来。
趁着赶路的间隙，图朵一路在给夜辰普及关于这鸟危山的信息。
“没有想到，这鸟危山野鬼如此厉害……”夜辰一边听着图朵的讲解，一边感叹道。
“气候干燥，遍地都是岩石的鸟危山，生活环境极其恶劣，相传这是被诅咒过的地方。”图朵继续说着，“绝望是这里的人最大的感触，直到人们在这里制造了空谷神乐。”
“什么？空谷神乐？”夜辰好奇地问道。
“嗯，利用鸟危山上特有的岩石制造的乐器，只要放进乐章，就能一直唱歌的岩石乐器。”图朵指了指面前的鸟危山，“喏，据说就是这种黑色的岩石。”
“嗯……”夜辰依然还是有些疑惑。
“但是，鸟危山的人们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岩石的开采，导致了封印住凫徯妖的封印之力消失，所以最后凫徯妖破封印而出，将这里血洗，只留下那些空谷神乐于此。它们依然在孤独地运转着。”图朵解释道。
“不过，他少说了一点，最主要的还是驱动空谷神乐的乐章里面，有当初封印凫徯妖的神乐。”苻生终于赶上了他们，并很不屑地从他们身旁掠过，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当他们站定在鸟危山的山顶上的时候，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这是怎么一副满目疮痍的景象。夜辰从来没有见过，他自信自己去过很多地方，但是，面对被这般破坏的地方，他依然还是第一次。
在夕阳下，鸟危山的苍凉感让夜辰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种异常冰冷的氛围里，虽然小灰灰在他的怀中，但是他依然还是感觉整个的寒冷从脚底一直升腾到自己的心里。
整个鸟危山的山坳就像是被人为暴力毁坏的玩具一般，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存在。干涸的血迹沾染在每一处人眼所及之处，就这鸟危山上黑色的岩石，这里似乎笼罩在了一团团薄薄地黑雾当中，看得夜辰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怪不得线人部的信号中断了，原来是被干掉了！”苻生咬着牙哼了一句。
“喂，你这家伙！……”看到此景，被苻生这么一刺激，夜辰瞬间也来了气。
“我先声明。”苻生似乎不在乎夜辰到底为什么生气，径直讲着自己的话，“只要我认为你会妨碍我执行任务，即使是那些妖怪要将你杀了，我也不会出手救你的！”
夜辰瞪了苻生一眼。
“既然是战争，就一定会有牺牲者，你最好别带着妇人之仁的想法，觉得要互相帮忙！”苻生没等夜辰回答，就抢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一场战争里，没有任何余地，只有你死我活！”
“你这样的想法，我无法苟同。”夜辰驳斥道，“无论怎么样，两个人相互帮扶着，拧成的力量才能更大些。”
“砰！砰！砰！”还没待苻生驳斥夜辰，这鸟危山的山坳就传来了这一阵阵地爆炸声。
从山顶山看下去，一众妖兵此刻正在围攻一处八卦结界。
“可恶的人类，居然耍什么鬼点子，将这空谷神乐躲在这八卦结界里，”一个长相十分可怖的妖兵站在八卦结界前，脚下躺着一个人类，只见它阴阳怪气地碎碎念道：“看来还要浪费不少时间，快，给我通通上，我就不信，攻不破这东西！”
“不……不能将这空谷神乐交给……你们这些……妖怪！”躺在妖兵脚下的人类似乎已然到了生命的临界点。
“吼吼！你这手下败将，就凭这八卦结界也想难住我们，看来你真是小看我们‘荐食’的力量了，”只见这妖兵一边说，一边重重地抬起了它的妖脚，一把踩到了那人的肚子上，“反正无聊，拿你这人来玩玩，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你给我住手！”夜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撇开苻生，径直来到了妖兵的面前，随即祭起了短刀，一把插入了妖兵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