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典当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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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当铺里厚厚的账簿，上面记载了这些年来的交易，多是些为了名利二舍弃灵魂深处最珍贵的交易，我看的眉头紧锁，世间的人难道真的无视人性中最宝贵的东西吗？正当我暗自感叹的时候，阿离来了，“有客人来了，你出来见见。”

我来到大厅，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我不知道她要当什么，阿离说她要当友情，我吃了一惊，暗自打量这个女孩，年纪不过二十，看打扮还是个学生，正是青春烂漫的时候，为什么会典当友情，这个年纪该是讲友情看的最重要的年纪。

我问，“你典当友情想换取什么呢？”

“换取精明能干。”

“为什么呢？”我不禁好奇，多问了一句。

“因为别人终归是别人，总是靠不住的，不如靠自己精明些，将来到了社会上就能吃的开，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小姑娘的口吻很实际，我不能反驳什么，只能无奈的让阿离带她去签字，想她将来会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会不会和前面几个客人一样在一切即将成空的时候，才想起被自己当掉的东西的珍贵。

送走小姑娘，连一向冷漠的阿离都感伤，“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在他们眼里除了利益就没有别的了吗？”

我笑了，“看来他们都在向你学习。”

“我才没那么冷酷。”阿离丢下一句愤愤的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惆怅。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小姑娘果然回来了，只是她已经长大了，年纪四十余岁，但依然风韵犹存，看来这几年她的生活不错，起码物质生活很有保障。

“你想要什么？”我看着眼前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人，从她眼里捕捉到寂寞的影踪。想来她一定很落寞。

“我要赎回我的友谊。”

“拿什么赎回呢？”

“什么都可以，多少钱都可以，你开个价，多少我都愿意。”她的语气里充满哀求。

“这不是钱可以赎回的。况且……”我看了阿离一眼，她拿起账簿翻看，说，“前年，一个人刚把你的友情换走，他用生命最后十年换走的，他说没有友情的生命就是苍白的，为此他情愿少活十年。”

“你看，”我看着女人，“你出任何东西都换不走你当掉的东西了，当掉就是当掉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女人坐在椅子上愣神，“我本以为一个人只要自己能干，可以干成任何事，我这些年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爱人，我觉得人和人之间只有利害关系，但是每当我一个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里，我就害怕，我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的寂寞。”

阿离，“你可以花钱找人陪你。”

女人哀叹，“我怎么没做过呢？但那根本不是真心的，一点都没用。我还是寂寞。”

我说，“你当掉友情的时候，就把真心当掉了。”

女人走了，她将继续寂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