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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朱砂冥币”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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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们又能如何呢?他们不过是一群连高中也没有毕业的孩子,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是斗不过秦振宇的。既然结局注定是悲剧,那我倒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也不要让他们担心难过。

——钱虔虔

钱虔虔本以为自己的无理取闹会让韩允哲退避三舍,怎料他却毫不介意,第二天依旧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嗨,落瑶小宝贝,你起床了吗?”

被他的声音吵醒的钱虔虔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到眼前那颗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大头,她的睡意顿时飞了:“你怎么又来了?”

韩允哲笑嘻嘻地说:“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想你个大头鬼!谁让你进我房间的,你立刻给我滚出去!”钱虔虔掀开被子爬下床,连推带搡地把他赶出房外,顺带“砰”的一声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韩允哲听着里头传来的落锁声,不怒反笑,还好脾气地隔着门对她说道:“亲爱的落瑶宝贝,你先换衣服,我晚点再来找你。”

钱虔虔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他下午真的又来了。当然,这次钱虔虔没有让他进门,直接就把他赶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同样的戏码一直在钱虔虔的房间里重复上演,每天少则两次,多则四五次。到了第五天下午,钱虔虔终于受不了了。

远远地听到走道那端传来他的脚步声,她便早早地打开了房门,气急败坏地冲着他怒声责问:“韩允哲,你天天来这里烦不烦?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来看我的未婚妻,这也有错吗?”韩允哲气定神闲地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朝她抛了个媚眼,然后越过她走到房间的沙发前坐下。

瞧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都把这里当成他的地盘了!

钱虔虔关上门,忍着满腔怒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也不会嫁给你!”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慢慢地喜欢上我。”

他笑嘻嘻地看着她,从那嬉笑的语气中,钱虔虔着实听不出他的诚意。不过没关系,他是说真也好,开玩笑也罢,她都不会喜欢上他的。她的心认准了易轩宇,就不会变心喜欢上别的男生。即使将来她在老头子的威胁下嫁给了他,她的心也不会放在他的身上。她不能强迫自己,她也不想害了他,所以她倒宁愿他讨厌她。

想到这,钱虔虔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考虑了片刻,她决定跟他说真话:“韩允哲,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是秦振宇的养女,也不是从巴黎留学回来的名门千金。”

韩允哲眨了眨眼,以为她在开玩笑,于是也开玩笑地回了句:“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其实是被后母虐待的灰姑娘?”

“后母?”钱虔虔想起方蓉拼命护着她的样子,一时心软,没说出她是第三者的事实,“算是吧!不过秦夫人并没有虐待我。我虽是秦振宇的亲生女儿,但他从没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也没打算认他为父。我妈妈去世后,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直到最近被他强行带回来。”

韩允哲没想到她的身世会是这样离奇,直听得一愣一愣,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想害了你。”说到着,钱虔虔的脑袋忽然凑到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阴森起来,“从我出世的那一刻,我就是一个被鬼诅咒的人!”

韩允哲又是一愣:“被……被鬼诅咒的人?”

“是的!”钱虔虔的眼底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嘴巴一张,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命中带克!我一出生,秦振宇就抛下我和妈妈跟别的女人走了!我稍微长大一点,就克死了我的妈妈!再后来,我的身上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冥币,谁和我交往谁就会倒大霉!男的娶不到老婆,女的嫁不出去……”

钱虔虔正说到精彩处,韩允哲忽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噗……哈哈哈……”

钱虔虔一怔,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在笑什么?”

“噗……哈哈……你的笑话真是太好笑了……我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哈……”

钱虔虔怒了,脸上的阴森表情再也装不下去:“韩允哲,你再笑就给我滚出去!”

“呃……咳咳……好吧!那我不笑了!”韩允哲努力憋住笑,一脸有趣地看着她,“不过,落瑶,你真是太可爱了!这样的谎言也能编出来,你是聊斋看多了吧?”

钱虔虔被他这话气得彻底火山爆发了,直接送他一脚,把他踹了出去:“你给我滚!”

关上门,钱虔虔气呼呼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水杯,她正想给自己倒杯水,房门就便人敲响了……

这个韩允哲,她不发火,他就真把她当成HELLOKITTY了!

钱虔虔狠狠地把水杯放下,拉开门就怒声大骂:“韩允哲,你活腻了是不是……”看清门外的人后,她一愣,“是你?”

门外的秦安旭显然也没想到钱虔虔会以这种形式迎接他,愣了好几秒才问:“那个姓韩的家伙一直来骚扰你吗?”

“简直烦不胜烦!”钱虔虔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

秦安旭犹豫了一下,才认真地对她说:“易轩宇出车祸了。”

车……祸?

钱虔虔的心一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五天前,在易和大厦那边被汽车撞着了,听说他当场晕倒在地,伤势是否严重我就不知道了。”

五前天……那不是她和他见面那天吗?那天她对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他一定是打击太大,过马路时没注意看车才会被车撞着的!是她!是她害了他!

这个认知让钱虔虔浑身的血液似在瞬间凝固,四肢瞬间变得冰冷如霜。

“我要去看他!”

她转身就要往前走,却让秦安旭一把拉住了:“你疯了?难道你忘记秦园门口有多少保安守着吗?没有爸爸的批准,你以为你能出去吗?”

自从韩允哲来了后,秦振宇就把钱虔虔房门外的保安撤了,可是秦园的前门和后门的保安却明显的多了些来。要想出去,除非有秦振宇的批条,否则插翅也难飞。

“那怎么办?我一定要出去的!”钱虔虔蹙起眉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起转来。恍惚间,一个主意在她的脑中闪过,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晚点再跟你说,我先去找个人!”她的话音还没落,人已旋风一般消失在走道的尽头。

钱虔虔要找的那个人自然是韩允哲,在这座宅子里,唯一可以带她出去的人就只有他了。

不过,三十分钟前她凶神恶煞地把人家从自己的房间里踹出去,现在去找人家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挖苦的了。

“刚才不是一直赶我出去的吗?怎么现在又主动来找我了?”韩允哲拿着一本砖头一样厚的原文书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

小女子能伸能屈,看在有求于他的份上,钱虔虔决定放下态度,配合地认错:“我错了,韩大公子,你就原谅我吧!我年纪尚小不懂事,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你可得要多多包涵。”

“落瑶小宝贝,你是在跟我道歉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着,韩允哲还故意朝窗外的天空瞟了眼,嘲讽之意一目了然。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为了能见轩宇,再大的屈辱她也得忍着!

钱虔虔强忍着揍他一拳的冲动,不顿地在心里告诫自己。直到急促的呼吸平复了些,她才淡定地开口:“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早就猜到你是有备而来的了。”

钱虔虔迟疑了一下,边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边说:“其实我一直不愿意嫁给你,是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出了车祸,我想出去看他,你可以帮我吗?”

韩允哲看着她的表情研究了一会,像是在评估她这话的可信度有多高:“你真有喜欢的人,没有骗我?”

在韩允哲半信半疑的目光下,钱虔虔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自己和易轩宇的故事告诉他。

“我和他是在一个薄雾萦绕的早晨相遇的……”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钱虔虔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故事的主要内容概括出来。

韩允哲听完后,又是感动又是可惜,连连叹息了好几声:“没想到你那张没心没肺的泼妇脸下会藏着这样的故事,那个男孩子对你真好,遇到他,你真幸福。”

钱虔虔自动忽略“泼妇脸”那三个字,看着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哀求:“你会帮我的吧?”

“好吧!谁叫我拥有一副菩萨心肠呢!”韩允哲厚着脸皮自夸完,放下手中的原文书站起来,率先向大门走去,“走吧!”

在韩允哲的帮助下,秦振宇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写了批条,两人顺利地来到易家门外。

隔着围墙,凝视着暮色中那栋欧式小洋房,她却没有进去的勇气。

韩允哲看着她那副期待、害怕又夹杂着心酸的矛盾表情,忍不住问:“你不进去?”

钱虔虔垂下眼睑,失落地说:“我不可以进去的,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再说了,他是因为我而出车祸的,他的家人现在一定很恼恨我,他们不会让我进去的。”

她这是什么逻辑?好不容易才出来了,却看不到想要看的人,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韩允哲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难道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傻傻地朝里头看,然后变成望夫石?”

“我……”

“谁在哪里?!”一声大喝忽然从易家大门的方向传来。

钱虔虔借着朦胧的灯光转头看去,只见易家的大门外站着一个娇俏可爱的短发女生,她似乎刚从易家出来,一只手还握着易家的门把手,似是正要把门关上。

看到他们,女生的眼睛一瞪,连门也不关了,气急败坏地走到他们面前,扬手就想要给钱虔虔一掌,却让她旁边的韩允哲一把握住了。

“女孩子动手动脚不好,”韩允哲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会影响自身形象。”

蒋桃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转头瞪着钱虔虔骂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还嫌害得轩宇哥哥不够吗?”

钱虔虔咬着唇,也不争辩,默默地垂下脑袋。

蒋桃子却觉得不解气,继续尖声大骂:“学校里的人说得没错!你就是被鬼诅咒的狐狸精!自己倒霉就算了,还来害别人!你这种人活在世上……”

“桃子!”一声厉喝截住了蒋桃子即将要出口的责骂。

易家大门前,易轩宇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那里。他的左腿上打着石膏,左手拄着拐杖,一张俊美的脸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比一周前消瘦了很多。

钱虔虔的眼底悄悄地飞闪过一抹心痛,那种绵绵密密的被蚁咬般的感觉又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

“轩宇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蒋桃子看到他显然也很惊讶,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奔过去扶住他。

易轩宇任由她扶着,或者说,他根本没注意到蒋桃子的靠近,他现在整副心神都落在不远处的钱虔虔身上。

她嘴唇有些苍白,脸色也没有之前红润,本就纤细的身材现在看起来更瘦弱了。

他的心不由得抽痛起来,声音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的轻柔:“你在哪边过得好吗?”

他的温柔让钱虔虔的心更痛了,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过得很好。然后下意识地挽着韩允哲的手臂,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说:“这是我的男朋友,韩允哲。”

易轩宇的目光转到韩允哲的身上,他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左手握拳捂住嘴巴闷咳了几声,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轻轻颤抖着,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虔虔就拜托你照顾了。”

韩允哲盯着他片刻,忍不住要把钱虔虔是被强迫的事告诉他:“可是落瑶她……”

“你放心,他会对我好的。你好好养病,照顾好自己。”钱虔虔没有给韩允哲说话的机会,说完这句就挽着他的手臂,半拉半扯地和他一起离开。

易轩宇盯着两人状似亲密的背影,眼睛里仅存的点点光芒像被抽干的湖水,瞬间黯淡无光。

也许这样也好,那个男人长得一表人才,言行举止儒雅有礼,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两人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只要那个男人对她好,只要她幸福,他就满足了。

想到这,易轩宇的心虽然痛得有如刀刺,但唇边依旧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谁都没有注意到,被人遗忘在角落的蒋桃子,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后,眼底的怨恨渐渐地浓烈起来。

离开易家后,两人并没有马上回秦园。

钱虔虔的心情很不好,无精打采地耸拉着脑袋,没有目的地沿着人行道走着。那张尖尖的瓜子脸在灯光的映照下,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韩允哲跟在她身旁,不时转头看看她,目光有担忧也有疑惑:“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相呢?他们会误会你的。”

“告诉他们又能如何呢?他们不过是一群连高中也没有毕业的孩子,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是斗不过秦振宇的。既然结局注定是悲剧,那我倒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也不要让他们担心难过。”

韩允哲翻了翻白眼,不认同地说:“我真不懂你们女生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是我,我肯定会告诉我的爱人,然后和她一起共渡难关。我相信只要有爱,什么困难都会有迎刃而解的一天。”

“那就等迎刃而解的那天再跟他解释吧!”

“……”韩允哲觉得自己真被她的死心眼打败了,叹了口气,他决定转移话题,“反正你也不想回去,不如我们去逛逛街吧?我来这里好几天了,都没出去好好玩过。”

以钱虔虔现在的心情,就连走路都觉得累了,何况逛街?她本想拒绝,但想到要不是韩允哲,她也不能出来见易轩宇。再说了,她是主,他是客,她早就应该带他出去逛逛了,要是她现在还拒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她问:“你想去哪里?”

韩允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兴致勃勃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和男生约会时,常会带他们去吃烤鱿鱼,然后用冥币把他们吓跑吗?不如你带我去吃一次?”

“你这人真无聊!”钱虔虔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带他去了小吃街。

一周没来,小吃街的人流依旧是那么多,来来去去的行人几乎要把钱虔虔和韩允哲冲散。韩允哲只好扶着钱虔虔的肩膀缓步前行着。烧烤摊前更是拥挤,人流只有增没有减。

韩允哲盯着那些争相往里挤的人,蹙着眉头考虑了片刻,然后对钱虔虔说:“你先去那边的路灯下等我,我买了再回来找你。”

钱虔虔点了点头,听话地朝不远处的路灯走去。

韩允哲目送着她离开后,转身开始费劲地往烧烤摊里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进去买了几串烤肉和烤鱿鱼,却不想在回途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食物全掉在地上。而那个撞了他的人却连道歉也不说一句,头也不回地跑进人潮中。韩允哲只能凭那个娇小的背影判断她是个女生。

盯着那个消失在人潮中的背影,韩允哲不由得皱起眉。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撞了人连一句“对不起“也懒得说了!

再看地上的食物,幸好摊主用了好几个塑料袋装着,除掉最外面的那个袋子,里头的食物几乎没有弄损。

幸好!不然再让他挤进去买一次,那真会磨掉他的小命。

韩允哲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食物,扔掉最外面的袋子后,向钱虔虔走去。

两人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分享食物,烤肉的美味让钱虔虔暂时地忘掉心中的痛。两人正吃得兴起时,韩允哲吃东西的动作忽然一顿,然后从口中吐出一张纸来。

钱虔虔也停下吃动作的动作,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在表演魔术?”

“不是,鱿鱼里有张纸。”韩允哲边说边展开那张沾满油污的纸,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钱虔虔被他的反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好奇地去看他手上的纸:“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落瑶,你玩游戏都玩到我身上了。”韩允哲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纸币,“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把我吓跑吧?”

钱虔虔的目光落到他手上的纸上——

那熟悉的暗纹……

那熟悉的朱砂……

那熟悉的名字……

是朱砂冥币!

钱虔虔皱起眉:“这不是我的。”

“落瑶,你别开玩笑了,你今天下午才告诉过我,你用冥币吓人的事。”

“这真不是我的!”钱虔虔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里多了一丝焦急,“你看,我一直坐在这里等你,你觉得我有机会把冥币放进鱿鱼里吗?”

韩允哲看她的样子不像说谎,唇边的笑意也慢慢地敛起:“那鱿鱼里的冥币是谁放进去的呢?接触鱿鱼的就只有我和烧烤摊的摊主,她和我无怨无仇,总不会想害我吧?再说了,这样做对她的生意有弊无利,她总不会做这么害人不利己的事吧?”

“这事太奇怪了,我也想不透。”

“算了,那就别想了,我们回去吧!”韩允哲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正要拿车费,可是下一刻,他又愣住了——

只见钱包里除了信用卡外,所有的纸钞都被人换成了冥币!那厚厚的一叠,暗绿色的花纹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诡异。

“怎么会这样?”就连钱虔虔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劲,要说鱿鱼里的冥币是偶然,那钱包里的钱肯定是人为的吧?

到底是谁要这么害他们?用意又是什么?

回到秦园,韩允哲把钱虔虔送到她的房间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关于冥币的事,两人都认为有必要再认真谈谈。

“我觉得那些冥币是针对我而来的。”钱虔虔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韩允哲刚来到幸福镇没几天,嘴巴又能说会道,肯定不会和人结下梁子。既然对方不是冲他来的,那目标肯定是她。

韩允哲显然也想到这些,赞同地点头:“我也觉得,而且我认为那个人肯定很熟悉你的生活习性,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人肯定和你有过节,不然他不会这么无聊,大费周章地捉弄你。”

“认识我,又和我有过节的人?”钱虔虔皱起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具体人选来,“我的日常生活很简单,基本没什么朋友,认识的大多是学校里的人。要说有过节,我觉得学校里大部分的人都和我有过节。在认识易轩宇前,我和学校里六成以上的男生交往过。分手后,那些男生和那些男生的爱慕者肯定对我有怨恨,做出什么报复我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六成以上的男生?”韩允哲听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天啊!那你不是有很多前男友?”

想起那段荒唐的日子,钱虔虔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那时我在躲着秦振宇的追捕,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被捉回来,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屈服在秦振宇的淫威下的,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事业上的垫脚石,那怕是去死!在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前,我希望让更多的人认识我。至少在我死后,还有人记得这个世上曾经有个女孩叫钱虔虔!可是,我没想到我会遇见轩宇。我喜欢他,不愿意他因为我而受半点伤害。秦振宇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和轩宇的事,一直以轩宇的安全来威胁我。为了轩宇,我不敢轻生,只能乖乖地照秦振宇安排的路去走。我想,这就是我的命吧!我这辈子都在受命运的摆布,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韩允哲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她造成那么多的困扰,心里犹如打翻了调味瓶,五味交加。沉默了良久,他郑重地对她承诺道:“落瑶,你放心,我保证你不用嫁给我,我会帮你回到易轩宇身边的!”

“我和轩宇不可能在一起的。”钱虔虔无奈地摇头,唇边泛起一丝苦涩,“你太不了解老头子了,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为了自己的事业,他不会轻易放走我这个联姻工具。他肯定会帮我找个对他有利的婆家,即使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吸了一口气,她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算了,我们不谈这个,还是继续讨论冥币的问题吧!”

韩允哲无声地叹了口气,也只能点头:“你觉得那个放冥币的人用意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钱虔虔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惹来那么无聊的人。

韩允哲想了想,然后问:“你以前用冥币吓人的动机是什么?”

钱虔虔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自然是把那些追求我的人吓跑啊!”

“我想作案者的动机也是这个。”

“为什么?”钱虔虔这就不解了,“你又不是我的爱慕者。”

“但作案者并不知道。”

钱虔虔是何等聪明的人,韩允哲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懂了:“你是说,作案者是认识我,又和我有过节,还知道你的存在的人?”

“嗯!你好好想想,这个人会是谁。”

钱虔虔歪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的就只有这里的人和轩宇,还有蒋桃子。秦家的人都恨不得我嫁给你,绝对不会干这种事;轩宇和我没过节,他也不会害我;至于蒋桃子……她是轩宇的爱慕者,我们之间起过冲突,她的嫌疑最大。”

“好,那么我们明天去找她问问。如果真是她做的,她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嗯,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商讨得热烈,谁也没注意到房间外头的走道上,正有人透过细小的门隙察看着两人的互动。看到两人不时流露出的亲密神态,那双幽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黑眸里闪过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第二天,钱虔虔和韩允哲吃过早饭后,决定去找蒋桃子谈谈,但她没有蒋桃子的联系方式。她记得易初雨说过,蒋桃子的哥哥是易轩宇的同学,易轩宇肯定能联系到蒋桃子。

虽然她现在和易轩宇的关系有点特殊,但这件事不能就此搁下,不然她真不知道作案者还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因此钱虔虔和韩允哲只好先去找易轩宇。

来到易家门外,钱虔虔挣扎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按响大门旁的电子铃。

来应门的是易爸爸,多日没见,他依旧和钱虔虔离开柯悦蛋糕店时一样黝黑,那条恐怖的疤痕仍旧盘踞在他的左颊上。

看见是她,易爸爸略微怔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目光只在她身后的韩允哲身上停留了一秒,就侧过身让他们进去。

“进去吧!轩宇在他的房间里。”

对于易爸爸的体谅,钱虔虔很是感激,连忙点头道谢:“谢谢伯父。”

跟在钱虔虔身后的韩允哲也礼貌地朝易爸爸点头致意后,才跟着钱虔虔走上二楼。

易轩宇的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拧就开了。

想到将要见到易轩宇,钱虔虔连连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放缓脚步走进他的房间里。走在后头的韩允哲负责掩上门。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易轩宇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发现是他们,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和伤痛。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让他掩藏起来,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捂住嘴巴清咳了声,他平静地指了指房间的沙发说:“你们怎么来了?随便坐。”

“不用了,”钱虔虔咬着唇,迟疑了一下,“我只是来要蒋桃子的联系方式,你给了我,我们就走。”

“桃子?”易轩宇的眼底闪过一抹困惑,“你们要她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昨晚她……”韩允哲正要说出冥币的事,钱虔虔却比他更快地开口——

“我们找她有点事。”

易轩宇沉默了一下,然后拿起旁边书桌上的备忘录:“我没有她的手机号,只有她家的联系地址,我拿笔抄一下给你……”

“轩宇哥哥,我给你带早餐来了!”

不待易轩宇说完,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随着一声清亮的欢呼,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蹦了进来。

易轩宇抬头看了蒋桃子一眼,放下手中的本子,转头对旁边的人说:“她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吧!需要我回避的话,你们可以去楼下的大厅谈。”

蒋桃子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目光对上钱虔虔他们后,前一秒还春光明媚的脸瞬间就乌云密布:“你们又来干什么?易家不欢迎你们!赶快给我滚出去!”

钱虔虔皱起眉头,正想说什么。韩允哲怕她冲动,把事情搞砸了,于是急忙抢在她开口前,礼貌地对蒋桃子问道:“蒋小姐,你别这样。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问完我们立刻走。你方便跟我们出去谈谈吗?”

蒋桃子别过脑袋,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不方便!”

她的态度一下子就把钱虔虔惹恼了,她也顾不得易轩宇在场,脱口就责问:“那我们就在这里问吧!昨晚的冥币,我想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冥币?

易轩宇疑惑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到脸色微变的蒋桃子身上:“桃子,这是什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蒋桃子一口否认,可是钱虔虔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色在听到“冥币”二字时立刻就变了,就连那双提着早点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本来她还在担心着自己误会了人家,现在看到蒋桃子的反应,钱虔虔几乎立刻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韩允哲显然也注意到这些细节,看在对方是个年纪尚轻的小女生份上,他较为委婉地开始追问:“那请问蒋小姐昨晚8点左右在哪儿,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据?”

蒋桃子却毫不领情,没好气地瞪视着他:“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韩允哲微微一笑,掏出钱包扬了扬:“你可以不承认,反正那些冥币上有作案者的指纹,我现在就拿去警察局验一验,谁是真凶马上就知晓。”

说着,他转身佯装往外走。

蒋桃子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女生,一听见要闹到警察局心里早就慌乱起来。现在看到韩允哲要往外走,她以为他真要去报案,吓得立刻就冲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你别去!我承认!我都承认!”蒋桃子眼圈一红,边哭边一一地招认,“鱿鱼里的冥币……呜……是我放的,你钱包里的……呜……冥币也是我放的!”

“你是什么时候放到我身上的?”这个问题韩允哲一直想不透,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晚没有见过蒋桃子,她怎么会有机会下手的呢?

蒋桃子吸了吸鼻水,抽泣着说:“你买烤肉回来的时候,我故意撞了你一下,然后把你的烤鱼调包了,顺便把冥币放到你的钱包里。”

那个撞了他就跑的娇小身影在韩允哲的脑海中闪过,他立刻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是你!”

蒋桃子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自顾自地哭泣着。

易轩宇看着于心不忍,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桃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看不惯他们欺负你嘛!”蒋桃子接过纸巾,委屈地擦着眼角的泪水,“你因为钱虔虔而被车撞着,一个人躺在床上养病,不过一周就瘦了一大圈。那个女人却快活地投进别的男生的怀抱,简直就不是人!我看不过去,可是又不忍心看着你日惭憔悴,所以想借冥币的办法吓跑那个姓韩的家伙,这样钱虔虔就会回到你的身边。虽然我不舍得把你让给她,但相比我的私欲,我更在乎你的健康。只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我就很高兴了。”

她边说边瞪着和韩允哲站在一起的钱虔虔,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清澈明亮,里头的遣责犹如万千利箭,准确无误地刺进钱虔虔的心间。

光彩自那双水墨色的大眼里褪去,钱虔虔默默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韩允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说:“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落瑶她……”

钱虔虔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拉着他就往外走去:“允哲,我们走吧!”

待两人走后,蒋桃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呜呜……对不起,轩宇哥哥,我又给你找麻烦了……呜呜……”

易轩宇借着拐杖的支撑,艰难地蹦到她面前,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半是叹息半是认命地说道:“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为了帮我而已!只是,我和虔虔的缘分已经尽了,我想我们这辈子是无法在一起的了。”

也许钱虔虔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真是命中注定!既然他和她无缘,那么他也不应该再强求。

也许,该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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