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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世事难料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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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已经好久都没有整里的狗窝,打开空调,过了玄关我顺手打开电话录音机听里头的留言,一边领起桌边的茶壶想倒杯水喝,才发现到这已经是一只干涸的空茶壶。整个屋里死气沉沉的,有种讨厌又无趣的都会单身女子的悲哀情节围绕在整间房里。此外,还有一股很重的烟味和空气不流通的味儿,我明白是因为我爱在冷气房抽烟的坏习惯所导致的结局。

甬,我这才知道妳搬到台北市一个人住,跟妳家人好不容易打听到妳的电话。听到这留言请尽快给我通电话,我是圻格,电话是---哔~

电话录音机里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圻格。他是我第二任男朋友,是我家人最痛恨,也曾伤我最深的人。这人已经几乎消失在我的生活圈儿,我虽偶然会想起他,但未曾想过要与他再次接触的念头,本能的潜意识开始浮现N年前的往事片段且断断续续地开始像部电影简介预告片在我的脑房内播放着。

小鬼,我是妳老妈,我不打来,妳连我们死在家里都不知道了我看…哔~

记忆正持续在播放,突然被母亲的留言拉回现实,啊,我是有好一阵子没有给家里人打电话了,在他们眼中我是个令人没法放心又头痛的叛逆女儿,叛逆期永远比正常人晚发生,也比正常人要来的长。犹如一匹脱了疆的野马,无法掌握,无法操控。因为我老认为家里的压力与束缚给的太多,而我想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并不是不想理他们,只是我也想要有自己的人生和空间。

现在到底是什么教育,什么社会?!妳跟我谈起人生道理?自主权?妳的人生是谁给妳的?没有我们哪来的妳?说这话妳一点资格都没有!

这是我还在大学的时候,身为哲学系的教授父亲对我的训话。我并没有打算做出忤逆的不肖行为,我不过是认为一个已经从少女洗礼成为一个成年人的女子是不需要被呵护的如此小心翼翼。我渴望迅速溶解在社会的染缸里,不是堕落,不是沈沦,而是体验残酷的真实与面对迟早要自己去面对的一切。

当然,对父母而言,我是个不成熟又特会闯祸的孩子,何况我是生在外人所谓高不可攀的愚蠢教育世家中。国中时期,我曾经不名誉考试作弊被记大过一支,还上课偷涂鸦、听BonJovi卡带。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中还真是个坏透了的家伙。

老爸经常敲我的书包,像是在进行着惊险刺激心脏的探索旅程,打算来个发现新大陆。这举动令我觉得可悲,不被父亲信任的烙印深深嵌入我往后的思想,但并未有过什么实质上的偏差行为反射在我生活中。父亲像是中学时期的训导主任或教官不留余地的仔细搜查我,好像我会藏毒藏烟似的,最糟是有一回父亲翻到我的皮夹,翻没多久他看见我里头有张男孩的照片,他气呼呼的抽出来质问我,

妳和这个男生交往多久了?!

我内心发狂愤怒,所谓的隐私全被剥裂开来,就像是全身赤裸被视觉强暴而感到痛苦与羞耻,虽然我明白,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毫无隐私可言。

那不过是个我暗恋的对象而已!哪来什么交往?!对方又不喜欢我,如何交往呢?选择自己暗暗待在角落里孤独的喜欢一个人也不可以吗?少男少女的情窦初开谁没有过?我好想对着父亲大声说一句:难道你少年时期没有经历过思春期?

可我没那种狂人的勇气,我选择了压抑直到成人。我把寄托全藏在未来的理想版图,期待摆脱紧闭拘禁的生活规律。

国中时期我经常性的想离家出走,但是顾虑到面对身无分文的窘境该怎么过日子,也害怕真正付诸行动,所以我纯粹只能天马行空的想象。终于熬到大学毕业,出了社会,我执意要实现从小就慢慢堆砌建立的那块理想版图,等了数万个日子,我想要拥有属于我自己建构的理想国城堡。

这事曾气到父亲三个月不肯跟我说话,母亲的冷言冷语和卫生眼相对。而最后他们仍然是选择了无奈的妥协,直说拿我没辄。我想,我是个令他们失望的女儿,话虽如此,我仍不忘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家烧饭陪伴他们,不论是静静的坐着不发一语,还是帮妈妈按摩,帮爸爸磨砚台,陪他练大字。或是平日给他们打电话。

多年之后我也逐渐认知到我所谓的理想国,根本不曾有过,现在我所拥有的,就是眼前的这一个寂寞公寓,屋内全是无止尽的二手烟与氧气进行中和,与永远听不完的音乐,还有曾经和不同男人睡过的那张床。

自由,也许我得到了。但是对我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珍贵的?一个人思考时我总会想这种事。刚我听完老母亲的这段留言,我顿悟了,亲情是永恒存在于人生一辈子的道路上,抹灭不了。

我拿起身旁的无线电话,拨回家里。

妈妈,我是小甬,你们好吗?我简单的在电话里给予妈妈一些问候,我不善于表达内心对他们的爱,要我撒娇我会浑身不自在,会起鸡皮疙瘩。

再不打电话来我们就不好了。妳爸爸最近现在有点不舒服,嚷着说妳什么时候才回家…

啊,爸爸怎么啦?

没事儿,就是年纪大了嘛!还不就是要找妳回家来,提醒妳别忘了家在哪儿!

妈妈说话可真讽刺,但我真明白我让他们难过了。

好…我这星期五下班后回去,你们想吃我炒的三杯鸡吗?还有我做的糖醋鳕鱼…

我每天都在循环的生活着,愤怒、满足、烟、电梯、酒、欲望、虚伪、音响、头晕、痛哭、狂想、经痛、吉他、自渎、钥匙、丁字裤、抚摸…还有一大堆我想不起来的玩意儿每天跟我活在同一个国度,生命的齿轮不间断的转动,却也常常在重复不变的事件与事件所发生的关系。

打开音响音量调超大声的听我爱的Suede,我到浴室放了一缸子的水,倒入一小瓶同事送给我据说可以提神醒脑舒缓筋骨的精油,还有拎一瓶去年到新加坡免税店里买的Icewine放在浴缸边儿。

突破寂寞所给予我的阻隔与障碍,洗个伟大的澡,喝杯纯白葡萄酿的Icewine,这也可以让我达到自我欲望的高潮境界。人的欲望无限,如何满足可是有很多种艺术的模式,千万不要小看或压抑自我潜在的能量。

我脱光全身,准备要下水时,家用电话响起,我懒得去接,反正就由电话录音去解决那通电话,因为会打家用电话的人不很多,通常要找我的朋友会先打手机。所以我总是习惯转到录音功能,以前还碰过有变态在我的电话录音机里****、说黄色故事。世间人可真无其不有。

好像有人留言,音乐声太大了,我听不见那人说话。

我掉进浴缸里逐渐下沈,柔软的水和我的肌肤相触,我问到阵阵玫瑰花香,是那瓶精油搅和后散发出来的,扑鼻香味令人销魂舒坦。我啜饮着手上那瓶Icewine,香醇又甘甜的酒香,呼应了我处在水中的幸福感。我好似被卷入充满陷阱却又诱人的漩涡中,我给那优雅又致命的诱惑力给扣住,纵使我起不了身,也心甘情愿继续被那样扣着。

我喝着冰酒,抽着烟,犹如一个自我独立的堕落天使倒在水里,搭上Brett颓废优雅的迷幻唱腔以及撼动我心的吉他贝斯鼓声掺和在一起将我制伏,我感觉我离天堂不远了,那是种属于快感的昏厥,很爽的那一种。

泡在水里不知道多久,我越来越昏沈,意识却越来越清醒,突然间闪过男性打手枪的画面,男人的手动得很快很急,很冷静且很想赶快射出,呼吸急促而没有发出叫声,很快地,他泄出了。

我一鼓作气从水里起来,有点醉意缓缓的拉了条浴巾擦干并包住身体,走出浴室。我把音乐的音量关小,按下play播放刚才那通留言。

小甬,妳在吗?我是圻格,妳不要不接我的电话,我真的有事找妳。

哔~

我的老天,真不懂为什么我妈讨厌他还把我的电话送给他来骚扰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联络的?他何必还要再来闯入我和他已经不相干的世界,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好说。

圻格是我大学时代的男友,他经常性的要求与我约会,因为热恋冲昏理智,我不顾父母亲的感受,总是和他腻在一起。交往两个多月后,他开始行为诡异,和其他女子有不明的暧昧关系,但是他一概否认。而我的父母对他非常排斥,除了他是单亲家庭的背景外,还有则是因为他平时是在PUB里打工的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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