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熬夜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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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修整好的燕澜和亚瑟踏上了前往下一处落脚点的旅程。
白雾村本来就地处偏远，燕澜和亚瑟还追着怪物跑浪费了不少时间。
虽然亚瑟升了级砍现阶段的迷雾兔如同砍瓜切菜，但来回的路程也是个问题。
这个死心眼的少年剑士几乎不会离开燕澜五米之外。
就像一些刷子游戏，虽然任务标注的BOSS几下就能打死，找BOSS却需要耗费做任务的大半时间。
看着这个敬业的保安，再想到游戏刚开始没多久亚瑟小跑找怪时候的画面，燕澜有点后悔让和亚瑟说的是让他当自己的护卫。
也就是这个小孩有点死心眼，没有考虑那么多，不然一定会问一句：“这兔子都打不到你，你还用人护着？”
在又一次亚瑟和迷雾兔壮汉肉搏的时候，燕澜轻声问系统：“怪物密度就不能大一点吗？我总觉得现在的节奏有点慢。”
“现在宿主所处的位置还在白雾村附近，怪物密度太大会引起一系列问题，你不能指望一个99%真实度的世界有安全区的存在。”
燕澜点点头，看着结束战斗捡起两个结晶的亚瑟：“还是感觉这么下去亚瑟就算升到了三级也到不了到第二关。”说完就闭上了嘴，然后和亚瑟回到路上。
“宿主是不是哪里出现了误解，你们一直在路上走，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怪物？你以为商队的护卫是吃素的？还是领主手下的巡逻队是吃素的？正常的逻辑不应该是越荒郊野外的地方才会出现更多的危险？否则人们要路干嘛，就为了走着舒服？还有宿主你就没发现远离村子后怪物的密度也大了一些？”
被系统一顿怼的燕澜瘪瘪嘴，一时半会不太知道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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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其中关节的燕澜笑着对亚瑟说：你急着去西部地区吗？”
亚瑟显然被问一愣，不是你要去西部地区吗？怎么还问上我了？
燕澜像个怪叔叔指了指远处：“我的意思是，离道路远些的地方可能会有更多的怪物，我们可以等你实力再高一些再前往下一处，草原上应该不会缺食物。”
亚瑟正愁怪物太少有劲没处使，点了点头。
“宿主你确定你能接受的了在野外睡觉吗？”
系统问了个灵魂问题。
燕澜看了眼系统：“这不是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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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道路之后确实怪物的密度在增加，就算亚瑟还是和燕澜走到附近后再开砍，效率依旧快了很多。
燕澜看着亚瑟的经验值在天黑前变成了16，叫住了一脸战意的亚瑟：“先吃饭吧。”
亚瑟点点头，直接席地而坐啃着中午留下的兔腿。
看他这一副抓紧吃完饭准备接着去砍怪的样子，燕澜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系统飘在空中说：“其实人们之所以喜欢去肝游戏而不是肝人生的原因就是游戏会给人一个明显的进度，很多书里的系统也会列出很明显的目标，或者说任务，比如刷满多少书，今天去哪见义勇为一下，赚到多少钱，然后列出让人心动的奖励。
游戏本身其实不快乐，甚至在让人受苦，完成目标后的奖励才是游戏让人快乐的原因。亚瑟也一样，结晶能够让他变强，他才这么有干劲。同理如果列出一个任务，让一个人刷满一百张试卷就能上清华，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努力学习。”
燕澜随便的啃了几口冷冰冰的兔腿，狠狠地灌下一大口水：“那为啥我的系统就没有。”
“害，你倒霉呗。”
亚瑟已经习惯了有些时候燕澜的自言自语，加上平时神神叨叨的神棍人设，让亚瑟脑袋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其实燕澜是某个伟大存在的代言人，带着他踏上拯救世界旅程的故事。
某种程度上亚瑟猜对了一部分，燕澜只是并不是拯救世界。
而是要把世界榨干。
燕澜倒也没让亚瑟自己出去找怪物，虽然这么效率会快很多，虽然自己不会有事，但如果碰到那种游荡而来的超模怪物，燕澜试探不起这个损失。
只能在夕阳下和亚瑟慢慢的走向草原的远方。
晚风渐凉，半轮硕大的夕阳照在燕澜面前，燕澜缕了缕被风吹乱的刘海，习惯性的要伸手抽出一支烟。
手在衣兜处顿了顿，还是没舍得融入这片景色。
草原上的夕阳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烟却只剩下了十四根。
白板上的系统提示附近出现了怪物，燕澜朝着附近轻轻眯眼，带着亚瑟走去。
如果此时镜头拉高在落日处出现一个logo，这一定是一场完美的过场动画。
只是这个游戏除了燕澜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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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草原深处前进怪物的密度越高，直到燕澜看到了一只明显不一样的兔子。
也说不出来哪不一样，可能就像在白雾2时看到的那样。
明显更有了些灵气。
系统提示照常出现。
【检测到宿主已经进入区域白雾2边缘】
【因世界真实度影响，白雾2改名为奥斯洛尼草原】
【因世界真实度影响，奥斯洛尼草原中的怪物会具有较高灵性，请宿主谨慎对待。】
【因世界真实度影响，进入夜晚后会有一部分怪物属性突增，请宿主尽快提升亚瑟等级。】
“奥斯洛尼草原，还有之前的黎凡特城？这的货币是叫第纳尔吗？”
还没等系统回答亚瑟就回头点了点头。
“没错。”
一瞬间燕澜以为这里叫卡拉迪亚。
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对亚瑟说：“我感觉到这里的风变了，小心些。”
亚瑟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系统飘到燕澜身边：“别说，你这时髦值刷的还不少。”
“不然呢？”燕澜偏偏头，“我也不能看着夕阳来一句‘人间，又污秽了。’”
说罢没给系统吐槽的机会，看了看亚瑟16的经验值，回想了下当时游戏的场景。
苟一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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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缓缓而下，亚瑟相继把这只迷雾兔砍成白雾，爆了五块有瑕疵的白雾结晶。
燕澜看着亚瑟（1/40）的经验点点头。
两个人走的越来越深，直到系统提示他们已经进入了原来的白雾二范围。
奥斯洛尼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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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借着最后一缕阳光把面前一只迷雾兔砍成白雾，看着旁边仿佛看热闹一样的燕澜：“要休息吗？”
燕澜摇摇头：“你累吗？”
亚瑟握了握拳，“我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燕澜刚要和亚瑟说那就继续，就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觉得有必要提醒宿主，夜里能见度太低，获得结晶效率会大幅度降低，对比起可能面临的危险，宿主最好和亚瑟休息，而不是继续向前。”
“白雾不是能够补充体力？我看亚瑟一直的精力都很充沛。”
“睡觉是人类必不可少的一个休息过程，白雾就算可以缓解身体疲惫，但是无法作用于精神，亚瑟并不是机器，精神出问题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系统顿了顿。
“被污染。”
“事实上和之前的游戏不同，宿主对亚瑟并没有一个绝对的控制力，如果亚瑟做出明显和游戏设定相悖的举动，最后的结局只能是重启，甚至开始回收进程。而且亚瑟还年轻，没有足够的自控力可以去调节力量突增后的影响，而沉迷力量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前面那么多的宿主的结局摆在眼前。”
最后两个人还是去捡起柴垛烧了一个不大的篝火，约定好亚瑟守前半夜燕澜守后半夜，燕澜就躺在了毯子上被系统强制进入了睡眠。
一觉睡醒到午夜，燕澜看了眼游戏界面，亚瑟的经验值已经变成了（9/40）。
他看了一眼坐在篝火旁面无表情的少年剑士，感慨下这个夜也没有它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接了亚瑟的班的燕澜，坐在篝火旁拿起一根木棒就玩起了不再猛烈的篝火。
“请宿主的行为成熟点，小孩玩火会尿炕。”
燕澜没理他自顾自的翻着火堆，听着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直到身后的亚瑟发出了呼噜声。
“和世界意识沟通后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其实我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堪，我在给系统打工，系统为我提供一些便利，世界拿我没有办法，也只能为我提供便利，其实我更像是你和世界中的一个缓冲，你不屑于解释的我去说，世界的需求我也可以转达。”
“事实上我通过系统和世界完全可以做到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即使我并不能对任何世界内有意识的存在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施加‘影响’的方式又不是只有打架一种。”
“我其实很茫然，一方面我感受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另一方面我又在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游戏。”
系统很罕见的悬停在了燕澜的身边：“系统不会对宿主的任何行为造成约束，除非确定这个行为会影响到我们最终的目的，系统只需要确保达成目的的方式符合游戏规则。这是一种约束，但也是系统暂时能想到的唯一方式。”
燕澜抬头看了看躲在云后的弯月，叹了口气。
“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