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真域与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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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西二环外的一处四层会所里。

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身老款的警服倚靠在巨大的沙发上，两个172的大长腿美女只穿着黑、红色网衣，衣不蔽体，为男子揉着大腿。

男子接了条语音，有些不悦，眉头微蹙，自语道：“不是未来，那又是谁呢？”

红网衣女子柔声道：“我们手下的梦警多是侦查型梦主，战力不强，怕是真遇到那梦主也不敢上报。”

黑网衣女子反驳道：“我觉得那‘行雨莫’，也是个侦查型的，行了一年的雨，啥也没干，连面儿也没露过，更像是做现实买卖的！”

男子点头，摸了摸黑网衣女子，赞同道：“我同意黑魅说的，那梦主耗费莫力弄出这么大的梦域，我猜测他的梦技应当是‘瞬移’，他的现实职业或许是个私家侦探什么的。”

红网衣女子不服气道：“要是私家侦探，那可不只是梦域大，而是真域也要大，这等莫力，怎么可能？”

梦主通常习惯将梦域分为真域和莫域两种形态，所谓的真域，便是以梦主为中心，可以看到现实中人的区域。而随着梦域向外扩张，梦域中的莫力被摊薄，真域消失，变成了看不到现实人的莫域。

所以说，如果是需要用梦境侦查现实中的人，便只能在真域中进行，仿若未来在自家侦查整栋楼里的各个住户一般。

男子想了想，也摸了红网衣女子一把，笑道：“红嫣说的也对，即便他的技能是瞬移，也不可能造出覆盖几十公里的真域，或许他调查的是梦主也说不定！”

红嫣、黑魅同时点头，异口同声道：“认同！”

男子哈哈一笑，将二女搂在怀中，悠悠道：“让能活动的梦警换区域调查，轮换一月，就不信找不出这个行雨莫！”

咖啡厅里，未来通过网络，抓取分析了他第一个目标的资料。

“WT集团的李总原来住在西北二环！”未来心中有些犹豫道：“盯梢万一被发现就惨了，还是通过梦域观察好一些，不过我能够看到真人的梦域只有一栋楼的范围，监视人家私生活是不是不好？”

未来犹豫再三，看了看账户余额，最终决定去李总住所对其做深入了解。

未来做好决定，开始在地图上查询李总住所的具体环境。

京郊帝都新贵小区八栋501房间中，一台MACBOOKPRO突然亮起，地图转换，切换到了西北二环上的一个小区，而后继续放大。

寻常人的大脑的开发区域通常只有10%左右，活跃度根据思考的强度变化。入眠后，已开发区域开始自我更新学习，进入无梦睡眠，待其更新结束，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才会因外界刺激或潜意识需求而被重新组合，人们开始做梦，进入有梦睡眠。

所以说，梦更像大脑更新完成后的自我游戏，而这场游戏调动的大脑区域通常更小，且严重失真，当梦境背理常识太多时，人便会从梦中惊醒。

未来显然不再寻常。他反复质疑梦境的真实性，不断常识从梦中醒来，又被催眠因子限制在睡眠状态。致使他的大脑原本已开发的区域长时间高活跃度的为他构建细节，以保证他梦中的清醒状态逼真。

每当未来认为自己醒来时，他的真域便会脑中和501房间之间收放，让他活在他认为的清醒状态，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真域已经可以通过影响电脑，手机内元器件的电流信号，从而选择性的驱动电脑和手机。

每当他要去往一个新区域，或是要进入梦境的时候，真域便会迅速扩张，捕捉更多细节，以保证现实与梦境的真实切换。

未来并不知道，他是这帝都里唯一一个不能区分梦境与现实的梦主。

天色将晚，燥热未退。

未来合上电脑，回到酒店，在手机约车软件上，输入李总小区的地址。

休眠仓的OLED屏上，脑活跃数值迅速飙升，脑能从13%上升至35%。

未来的梦域迅速扩张，自东南六环内的帝都新贵小区为中心，向四处发散，形成一个半径25公里的巨大圆形梦域，将未来下榻的酒店覆盖。

这片梦域中的众多梦主的梦域又变成了雨中世界。

未来走入酒店的电梯中。OLED屏上的脑能激增，第二次突破35%，进入橙屏白字阶段。

当未来走出电梯时，OLED屏上的脑能已经激增为38%。

酒店外，一辆出租车停下，既没有上客也不曾下客，只是停了一会儿，便向西二环开去。

未来看着车外变化的风景，OLED屏上的脑能继续激增，已然突破40%。

未来觉得困乏，便在出租车睡去。瞬间OLED屏上，脑活跃率降低下来。

“先生，到地方了！”出租车司机提醒道。

未来从梦中醒来，看了看窗外，说了声谢谢，推门下车，看向眼前的小区。

OLED屏的颜色再次变为橙色，脑能数字从黄色的40%恢复成白色，并再次激增，最终停在42%。

一个以帝都新贵为中心，半径40公里的梦域生成。

未来揉了揉眼睛，脑能数字上继续飙升，43%，44%，45%……

OLED屏，橙色背景下的白色45%，变为黑色的45.1%。

未来的第二个梦技进化，瞬间一个半径一千米的真域，以未来脚下不知不觉铺排开来。

寻常梦主，若是觉醒梦技，便要给梦技起上一个好名字，甚至以梦技为名。未来并不寻常，第一个梦技觉醒，他也没有兴奋，更没有起名字，这第二梦技在他第一次打车回家时觉醒，他丝毫不知，如今脑能突破45%，第二梦技进化，他依然不知。

所有的梦主的梦域都是以梦主大脑为中心的，并且梦域的真域跟莫域形态只能存一。随着梦境扩张，真域便会变为莫域，梦境凝聚、莫力大量释放，莫域才能成为真域，而且不论是真域还是莫域只要是梦域都是以梦主真身的大脑为中心，无一例外。

而未来第二梦技，偏偏打破了常理，竟然在梦域的范围内产生了一个随着莫体移动的新的梦域。

进化后的第二梦技，让未来完全以为自己是清醒状态，他围绕李总所在的小区转了一圈，发现四处都是围墙，四个大门都有保安值守，拒绝外来人员和车辆的进入。

未来拿出手机，打开地图APP。

“咦，手机怎么没有信号了？”

未来将手机关机，再次开机，OLED屏幕上脑能数字恢复橙屏黑字状态，变化为45.5%。

第二个以帝都新贵501为中心的真域出现，只是这个真域只有501房屋面积大小。

“这XPlus也是好久了，等融到资就换一个好的！”

未来分析着李总家里的位置，自语道：“这他的地址应当是靠近小区北门，我在北墙外入梦最近，只是不知道我的梦域到了那里还能不能看到活人。”

“算了，我还是明天租辆车再来，直接倚着外墙入梦太不安全！”

未来打定主意，挥手打了辆车，回到酒店，安心睡下。

未来的梦域急速收缩，敛入脑内，OLED屏的颜色变回安详的绿色。

帝都内，更多的梦主陷入恐慌之中。

一个梦主忍受不住梦里的压抑，从梦中醒来，刷了会儿短视频，才缓和过来，百无聊赖，打开微博，发出一条心情：“今夜，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你为我湿了吗？”

微博发出之际，未来已然睡去。

这个梦主管辖区的梦警见梦雨停歇，从梦中醒来，看到对方的微博，连忙向上级汇报。

这夜，停业医院采用了新的办法，将派出的三十个梦主按照其不同的莫域范围进行拼接，连成一张莫域网，沿着辅路街道依次排开，进行地毯式搜查。

许多梦主刚从未来莫域的覆盖中解脱，又陷入了这张莫域网的覆盖。

众多的梦警，换区侦查，对新区域的梦主并不了解，也纷纷将莫域扩大到最大范围，搜索区域内的梦主。

梦警是帝都警方唯一官方授权的民间组织，需要登记梦主的真实身份，而大多是自觉梦技抢手的梦主都不会公布身份，便导致梦警中积聚了大量如同风影这般觉醒了低级侦查型梦技的梦主。

随着救护车队和梦警的大规模搜查，帝都莫师界长久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一部分梦主开始尝试寻找新的入梦地点，做起了搬家的打算。

一些梦主从梦中返醒，寻找离工作单位不远、房价又能接受的小区，然后在小区附近订上明天的酒店，准备进行搬家前的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