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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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珂最近的日子，是末世后他最失落的一阵。
一次在他眼中‘极其简单’的任务，给予了他沉痛无比的打击。
狼狈逃回西京，却发现连安全点都没有了。
那些自称苦难恩典信徒的家伙，
占领了整个巨壁系统。
跟随帝国军残部，还有执政厅的那帮废物一起逃到了旧江市后，
宁珂再也不受裴凤楠的钳制了。
同时，也失去了受制的理由。
他全家都成为了苦难恩典举行祭祀的贡献品。
直到那一刻，
这位狂傲、不可一世的天才进化者，才真正感受到末世的残酷。
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但引以为傲的的个人无力不值一提，
也无法对如今的局势作出丝毫的影响。
这时候，
他想起来曾经帝国实验室首席研究员封建成曾经对他说过的强者。
拿黑剑的不知名能力者，
还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堕天使，
宁珂对这些曾不屑一顾，现在想来，确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个强者的存在，与名声无关。
那个击败自己的女吸血鬼，不也是寂寂无名吗。
为了让自己更强大，宁珂拼了命的修行和猎妖。
但收效甚微。
他本身已经是5进能力者，
不提升生命层次的情况下，他的实力很难再有质的飞跃。
好在，
帝国军和执政厅虽然废物。
帝国实验室却很不一样。
上次的帝浆争夺战，皇家猎妖团还是收获了一批帝浆果实。
固体状态下，
帝浆就像是一块石头，
据说，配合特定的方式吸收，能大大提升晋级过程的成功率。
宁珂见过很多晋级失败的人。
知道一旦晋级失败，会有什么下场，
少部分变成植物人，残废。
大部分都在蜕变过程中、极其痛苦的死去。
死去的人中，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会乞求旁边的研究人员杀了他。
因为实在无法忍受晋升失败所带来的痛苦。
那是来自精神与肉体的双层折磨，能轻易克服人类对死亡的本能畏惧。
目前，
执政厅还在筹备中，第一使用帝浆果实晋级的人，
那就是严石。
那个曾经实力无限与宁珂接近的男人。
如果他成功晋级，下一个就会是宁珂了。
于是，
每次圈养场开启，宁珂都会进去一次。
有快速、安全的获取晶核的渠道，
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放过。
晶核暂时用不上，可以先存在，当然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个原因在于，
他最近深夜总是做一些噩梦。
或是家人被血祭的场面，亦或是自己被女吸血鬼击败的画面，
又或者，是自己那一天也变成尸体，如同一堆烂肉被仍在荒野当中。
按理说，
获得了超凡力量的进化者基本是不会被区区噩梦困扰的。
掌控了幻术、造梦能力的进化者不在少数。
但一些进化次数高的能力者，拥有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和幻觉抵抗力。
能被噩梦造成影响，
说明自身的精神状况很可能出现了问题。
宁珂本想将自身状态不佳的事情上报。
希望实验室方面给出意见，不要影响到后续的晋级。
可就在他准备去找封康成的前一天夜里。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一个温柔、让人心里暖洋洋，似乎能沉浸其中不愿自拔的女声。
“沉沦进黑暗中的迷失者，我能为您指引方向。”
这个声音让宁珂想起末世前玩奇幻类游戏时，新手进入游戏界面时的美女引导。
有一种‘我应该听她说的话去做’的冲动。
“你是谁？”
现在也不是末世初了，
夜晚听见一些呓语是很多人都遇见过的情况。
不过多数情况下，都听不清那声音说的是什么。
某些性格上执着的人，偶尔听见了一段清晰的语音，当他们努力去倾听时，反而会陷入到危险当中。
爆体而亡，
变成疯子，
七窍流血，
这些宁珂都见过。
他也了解到，这些呓语，也许是其他位面的存在，通过一些特殊手段传来的。
占据西京的那群疯子头目，据说就是一位异位面高位存在的代理人’。
根据帝国实验室研究出的对抗法则，
听见呓语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不要回应，
也不要好奇询问。
但，
想做到这简单的两条，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当那个温柔的声音钻入人的脑海里，
似乎带着一股特殊的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宁珂就是如此，
在产生抵抗的念头之前，就问了出来：
“你是谁？”
当这话说出口后，他立即感到一阵懊悔，
糟糕！
预想中的打击并未降临。
宁珂的问题，居然得到了回应。
“我是光明天使，是您的指引者。我将为您开辟前进的道路。”
很动听的女子声再次响起，
十分清晰，
与传闻中，杂乱的让人感到心烦、头疼，模糊到听不清的呓语完全不一样。
一个高贵、美丽的天使形象自宁珂脑海深处中浮现。
他被这个瑰丽、圣洁的画面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大脑一片空白，
居然产生了‘就这么听她的吧’这个念头。
理智，已经没有了理智。
“这是不是魅惑，而是指引，你需要清醒。”
天使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宁珂。
一瞬间，
他清醒了，
理智一下回到了脑海里，各种可能的发展，迅速在脑海里展开。
同时，警戒心也在眨眼睛拉到最高。
宁珂戒备着脑海里的天使，可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幼稚且可笑。
没有对方的那一指，
他连清醒都做不到。
也就是说，从他回应了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逃不出对方的掌心了。
“你为什么找上我。”
宁珂意识到，
自己似乎不是碰巧被听见了天使的声音。
他是被找上来的。
“您有成为救世主的潜质，您将成为英雄。”
天使虚影如是说道。
祂微微睁开了金色的瞳孔，露出鎏金一般的眸子。
流光溢彩，仿佛能将世界万物都吸引进去。
“……”
清醒过来后，宁珂对于脑海里这位‘高位存在’的回答并不满意。
救世主，英雄？
这样的词汇并不合适自己。
就像对一个资本家，说你应该去拯救无产阶级一样令人感到荒诞。
宁珂的理想从来不和‘伟大’两个字挂钩，
他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私欲自满，
这就是他的追求。
但天使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继续说道：
“不，你追求伟大。”